她赶紧起身出去,就看见缩在一旁的晋香,棉花正对着她不停地叫唤。路尹尹摸了摸棉花的脑袋,它才安分了点。
晋香看棉花长得挺好看的,又乖乖地坐在门口看门,她以为棉花被养的很乖,可没想到她刚靠近路尹尹的门,它就一直在嚷嚷,可把她吓坏了。
她只是日常转悠,本来她和路尹尹就坐不了多久,还有棉花在一边气势汹汹地盯着,晋香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
有棉花在身边闹腾,原本该是她躺在软蹋上休息的时间,可棉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要时不时舔一波嘟嘟的毛,吵得路尹尹睡不着觉。
不过她看着棉花在闹腾,她倒不觉得生气,反而心情还有点好。就像是原本平静的生活里突然闯进来很多东西,她却莫名地能接受。
大概还是因为在侯府。在侯府的日子她过得都很自在,连带着对侯府的“嫡孙”---棉花,对它也能越来越有好感。
棉花吃的贼多,胃口贼好,可它吃饱了它就不能消停了。以前在军中的时候,那地方大,又没人管它,它就能到处野,到处刷存在感去消食。
可在这儿,它只能在房里面撒欢,咬桌子,咬椅子,咬床脚,咬嘟嘟。当然它不敢真的对嘟嘟下口,嘟嘟每次看到棉花都表情超凶的,棉花又不敢惹它,又想在嘟嘟面前刷存在感,它就只有在嘟嘟闭眼休息的时候怒舔猫毛,在嘟嘟醒来之前赶紧蹲回床前守着晋喻,装作无事发生。
要不是嘟嘟还在修养,不能大动,它非得挠死这团棉花。
看棉花实在是精力旺盛,路尹尹怕它一直蹲在晋喻床边哈气,吵的晋喻不能休息。她就把门打开,对棉花说道,“走,出去转转。”
“汪!”棉花立刻冲回她的身边,围着路尹尹疯狂旋转,催促着她快点带自己遛弯。
等路尹尹关好门,棉花就率先冲了出去。它走在前面,路尹尹跟在后面,有时候它跑快了,就又折回来看路尹尹有没有跟丢,没有跟丢它又接着往前面跑。
棉花先是在侯府的花园中胡乱打滚,拈花惹草,一度妄图下水摸鱼。在路尹尹的制止声中它就只趴在小池塘边,用爪子在水里疯狂搅和,想捞一条锦鲤上来。
锦鲤们围着它的狗爪打转,似乎在逗它。
已经是晚饭过后,天快黑了,路尹尹带着棉花出来消食,她看着棉花傻乎乎的,就觉得它越发可爱。可是物似主人型…
嘟嘟的脾气就很像她,那棉花的脾气不会像晋喻吧。
这么…傻的吗。
棉花赖着不肯走,路尹尹就接着在其他地方转了转。她离着棉花不远,在的视线里总能看到那一团白花花的毛团在河边趴着。
突然有人走近,脚步声又重又拖沓,像是个男人来了。
路尹尹稍有戒备,不过这里怎么说也是南威侯府,定不会有歹人敢闯入这里。侯爷选的家丁个个能打,不会有外人来这儿自讨苦吃。
那男人走近了,路尹尹看的更明显。他脚步拖拖拉拉,走一步晃三步,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这是哪里来的酒鬼?
男人也看见了她,夜色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路尹尹只隐约看到男人的脸部的轮廓,肥头大耳的,她没见过。男人也看见了路尹尹的脸部轮廓,他也是一顿迷惑,他也没见过路尹尹。
“姑娘,你是谁啊?看着面生。”他一开口就是酒气冲天,路尹尹退后了半步。不过听他的话他应该是常在侯府住的,也许是晋喻的哪个亲戚。
路尹尹回到,“路尹尹,晋喻的世子妃。你又是谁?”
“哦!原来是你啊!”那男子有点兴奋,“我是晋徐攀,是晋喻的族弟,嫂嫂好,嫂嫂好!”
果然来的并不是外人。秀秀提过这个晋徐攀,和那表妹一样,论资排辈,可能八竿子都打不着。不过是被族里塞进来,在南威侯府住着的。
秀秀之前说是因为晋喻昏迷以后,族里才塞进来两个人,说的好听点是以防晋喻有什么不测,怕侯府到时候真的无人继承,到时候就可以把晋徐攀过继给晋言,也不至于让好不容易建立的南威侯府就此垮掉。
侯夫人当然是一口拒绝,她坚信晋喻一定会没事,她也不打算认晋徐攀当儿子。不过现在晋喻毕竟昏迷,族里说是以防不测以防不测,实际上是个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是有朝一日晋喻真的醒不过来,侯府白白送给了这个族弟。那不就等同于族里的人瓜分这块肥肉吗?想到这点,路尹尹的戒备之心又上来了。这个表弟和她,不会是一路人。
怪不得敬茶的时候侯夫人没让明香和晋徐攀来。侯夫人每次对着路尹尹说话都是谈笑风生的,可没想到她也是如此不易。
“嫂嫂,你嫁给我世子哥,图个什么呀!”他醉气熏天,语气不善,提起晋喻就是一副瞧不起的态度。
“听说嫂嫂是个大美人,明香和我讲了,说你有好看又心善,你嫁给晋喻不是可惜了吗?”他走近了点。
“嫂嫂不如跟我吧,啊?”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嘲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就那么肯定侯府会是他的。
“你别过来!”路尹尹的语气里已经带着警告,她的暴脾气要上来了。看眼前这人,她觉得侯夫人真是宽容大度,要是她的话,她早就把晋徐攀的腿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