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陈易离开武馆的十天后,码头鱼市来了变故。
原来这虎爷占着这码头管事,平日里不收礼、不欺压鱼民,但背地里却跟着打鱼大户有着暗地的交易,
他把五斤以上的大鱼都私下收购下来,然后又运到几十里的县城去卖,
这中间差了三成的帮派抽水钱,便收入了虎爷的私囊。
这日在码头,鱼龙帮的长老当着众人施行了帮规,质问虎爷还有哪个同伙?
虎爷咬牙只说是自己干的,最后硬挨了三十重鞭,打得他皮开肉绽,又交了1oo两银子的罚钱,并被开除帮派,才算了结。
而这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便是癞子刘,
他成为虎爷跟班一个多月,就现了虎爷的这项买卖,举报有功,
癞子刘成功上位,成为这码头鱼市的管事!
当日下午,癞子头便耀武扬威带着两个小弟来到陈易家的摊位前,先是不屑地看了眼陈易:
“小子,怎么不学武了?买不到汤剂,练不成吧?
嘿嘿,拿捏气血是这么容易做到的吗?
就你个干瘦的小屁孩,刘爷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一个!哼,还想习武,你也配?!”
接着,他又看向了陈氏:
“丈母娘,怎么样,我说的这事你可答应?现在可没有那头死老虎护着你了!”
陈氏把陈然护在身后摇头拒绝。
见此,癞子刘满是疙瘩的脸上却浮出一抹坏笑:
“喜欢卖鱼是吧?那好,明天起,你们的摊位就挪一挪吧。
那边那个92号摊,就是你们家的专用摊位!
没有我的话,永,远,不,许,挪!”
闻言,陈氏脸色狂变!
92号摊位,在这鱼市的最里面,挨着垃圾山,那附近全是死鱼烂虾、内脏、鱼鳞等,充斥着最恶劣的恶臭不说,到了夏天苍蝇乱飞、蛆虫乱爬。
极为恶心!
几乎没有客人愿意到那里去买鱼,除了连鱼船都没有的乞丐偶尔愿意到那里卖最便宜的小鱼虾外,那个角落的摊位常年空着。
让陈家到那个摊位去卖鱼,这是要他家的命啊。
陈氏闻言脸色大变,拿着罐子子里的钱求着送给癞子刘,却被一脚踢开:“你以为虎爷收你这三瓜两枣的,我刘爷也能看上?
要么把陈然许给我,要么,别在这个鱼市混!哼!”
癞子刘说完,一摇三晃的带着两个小弟去了镇上的酒楼。
陈氏暗然神伤,眉间全是愁苦之色,陈易好声安慰了一阵:
“娘,没事,大不了咱不在这个码头卖鱼了。反正我现在偶尔也能抓到一条五斤的大鱼,咱到拿到镇上高级市场去卖,就算给帮派三成的抽水,咱也能过下去。”
闻言,陈氏觉得也只好如此,“小易,娘以为打点好虎爷怎么也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却没想到这癞子刘手段如此之狠,直接把虎爷给斗倒了。
我看,过段时间不行的话,咱找个人家把然然给许过去吧,这总比给癞子刘糟蹋了强啊!”
陈易却是温言劝着:“娘,先让这鱼叉飞一会,这癞子刘既忘恩负义、又嚣张跋扈,真当虎爷混了这么多年是泥捏的呢?他能在这码头待几天都说不准呢。”
陈易故意说完这话,连带着陈氏和陈然收拾鱼摊回了家。
晚上吃完饭,陈易道:“娘,你们在家歇着,我去练会功。”
“唉,夜里黑,你要小心啊!”
夜黑,好啊。
陈易沿着通往镇上的小路走着,选定了一处湖边窄路另外一侧的草丛中伏下。
癞子刘刚成为小头目,今晚在酒楼庆祝后,大概率会回村头的王寡妇家里。
这一个月来,陈易已经基本摸清了癞子刘的行动路线,
白天在帮派鬼混,晚上有酒吃酒,无酒赌钱,夜里则是在村子里一个寡妇家和一个男人残了的妇人家里来回混。
今夜云重,月亮被遮的严严实实,湖面上除了偶有闪过的几渔火外,漆黑一片。
夜浪在风吹之下哗哗作响,草丛中陈易伏低身子一动不动,
以他如今的气血实力,完全能够蹲上一两个时辰,同时保持着气血活跃,
这便是拿捏住气血的好处。
半个时辰后,一个一摇三晃、脚下磕磕绊绊、嘴里哼着不知名叫曲的高大身影越来越近,
天色全黑,陈易尽管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观其身形、以及哼着的曲调,都能认准是癞子刘。
“小呀小寡妇,今日来宠你呀呀~”
癞子刘晃晃悠悠走着无比熟悉的湖边小路,就在他来到陈易旁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