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面对镜头的时候，纪寻舟话很少，基本都是韩景初问，他答。
海绵擦无声在碗里旋转，突然，纪寻舟听旁边的人问：“舟舟，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男生？”
他诧异转头，对上韩景初灿亮的眸，“我认真的。”
二人身后，一米之隔。
盛屿颀长的身影定格在月光下，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捏紧了。
夜色让他脸部线条显得分外清绝，目光望去更是沉冷，像寒冬深夜看似安静的海面，绝对幽暗之下，隐藏着即将翻涌而上的骇浪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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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四章合一
夜色如水，安静得能听到蝉鸣。
纪寻舟手里的碗险些滑落，摔成碎片。
他的注意力都在韩景初的身上，并未注意到后面有人临近。
凝噎片刻，纪寻舟感到可笑地提起唇角，“我还是第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
在他自我认知里，他的性格虽称不上钢铁直男，但也总归是直的，被韩景初那么一问，感觉上是受到了侮辱。
“你就当我是玩笑嘛。”韩景初碰下他的肩膀，“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纪寻舟很聪明，不答反问：“你先说你啊。”
“我？”韩景初出乎意料得坦然，“可弯可直啊！只要遇到喜欢的，不在乎男女。”
“哦。”纪寻舟继续认真洗碗，不在意应完，“我只喜欢女的。”
身后，盛屿无声离开。
纪寻舟的回答在预料范围内，却还是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在他的心尖上轻轻扎了一下，不明显，甚至稍纵即逝。
那种细微的小小痛感在身体里蔓延开，让人从头到脚都难过。
韩景初眼角余光恰巧捕捉到盛屿的侧影，掠过一抹幽深。
但也仅有数秒，他很快又追问纪寻舟，“你这么笃定，是有过喜欢的女孩子？”
“没有。”
韩景初沉默抿住唇，一时无言。
他想告诉纪寻舟，在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你是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
转念想想，还是算了。
不要提醒他了，让他自己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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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洗完碗，纪寻舟起身活动下僵硬的身子，将餐具放到厨房。
他回房间时，盛屿在喷杀虫剂。
这种平房式的小院子，背靠树林，自然免不了进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