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口桃子,继续看奏疏,奏疏禀告说,魔族以穷奇旧地邽山为据点,不断侵扰神界。而新的那个魔皇有当初初代战神的本事,所以魔族们有恃无恐。
苏蘅两只脚叠在一起,靠在秋千上。
“看出什么了?”天帝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苏蘅把最后一口桃子吃进去,“现如今你还是没打算出兵吧?”
天帝从她身边坐下,仔细的给她擦拭手指。原本不过是他用个神力就能干干净净处理完,可他偏生要照着凡人的那一套,细致的给她将手上都擦拭干净。
“不急,”天帝点点头,颇为赞许的看她,“果然还是阿蘅知晓我的心意,看来你我果然是天生的姻缘。虽然说当初勾陈的用意不好,但是他却误打误撞的做了一桩好事。”
“好不容易勾出来,自然是要把其的利用价值都要利用殆尽。要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个机会了。”他轻轻摩挲她的指尖,将她手指上沾染上的桃汁全都擦拭干净,他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她白皙的肌肤上没有半点擦拭过的痕迹。
苏蘅看着他这默默使坏的模样,别人使坏满脸狠相,而少吴却是满脸的慈悲众生,若不是知道他的打算,苏蘅都觉得他立刻就能抬到庙里去做菩萨了。
“知道那个魔皇的底细了么?是当初的战神,还是……”
天帝颔首,“都是。”
他神情里满是悲悯,“我没想到万年之后,当初连先天帝都忌惮的人,竟然没有在之初就将朱螭的躯体占据殆尽。”
天帝下刻很快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在万年里被削弱的一塌糊涂,还是故意做出一副这样的模样。”
苏蘅听着,“反正左右你也不管这些的,是么?”
她弹了弹手里的奏疏,“我估计你在把他的骨髓都给榨出来之前,恐怕是不会杀他的。所以有什么区别吗?”
天帝笑笑,他一手抱住她,头也俯在她的肩膀上,一派的温驯,“阿蘅就不能说说好听的哄哄我?”
这么大的人了,比泥巴都还像个小孩。
“你也挺聪明的。”苏蘅舌头在嘴里打个圈,好声好气的安慰,“你看看,这天上地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想出这个钓鱼的法子?你看多好啊。”
天帝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听着,总觉得像是在骂我。”
苏蘅摇摇头说不,“这只是说实话,你要是指望我和你手下那些上神一样,什么引经据典,那也太没必要不是?”
她手上不老实,一手正正经经的端着奏疏,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腿上内侧掐了一把。
天帝面不改色的挨了她这一记掐,“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苏蘅满脸笑盈盈的看她,紧接着又给他来了第二下,这次往上挪了点。
天帝这下是真的稳不住了,她下手野,从来不管白天里该碰还是不该碰,兴致来了就不管。
“你别这样。”他轻声讨饶,“再这样,恐怕你日后说不定要守活寡了。”
苏蘅很疑惑的皱眉,“不至于吧,我在下界可见多了,你可别骗我。凡人还能撑一会,你就不行了?”
完了手上再用力,天帝连忙扣住她的手腕,和她说起正事,免得她真的一手下去捏到底,虽然不至于真的让她守活寡,但他也难以承受这种威胁。
这可比那些曾经他经历过的生死之战还要可怕的多。
苏蘅也不为难他,毕竟只是吓吓他,也不是真的要如何,她抽回手,翻开奏疏来回左右的看。
天帝回应了魔族的挑衅,陈兵于邽山之外,只要魔族真的有异动,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大战了。
“那么太昊氏还是没有任何异动?”
苏蘅问。
他的用意她自然都明白,现在眼看着都陈兵了,也没见到太昊氏有任何的动作。
天帝摇摇头,“不急……慢慢来。”
他轻声道,“这种事急什么,此刻就是看谁能按捺的住。几百年几千年,都能等的下来,只要最后做成了,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