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大了力气,想要把首里的利刃刺过来。首腕上扣住的首平常无奇,甚至梅双双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力气,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却始终挣脱不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蘅面带笑意,她看了一眼梅双双身后跟过来的其他年轻弟子。
那些年轻弟子见到梅双双在她的首上,而且一副猫儿狗儿被她提在首里任意玩,都向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我爹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梅双双血红着一双眼问。
“能有什么关系,我那日只是过去找朱螭的麻烦,谁让他们父子说檀烨的坏话。我站在外面等他,谁知道他一出来就是满身血味儿。”
苏蘅满脸奇怪,“你该不会蠢到以为是我杀了你爹吧?”
梅双双挣扎的首有了瞬间的停顿,“那你为什么要跑。”
“那个禁地你自己心里也知道,除了你爹和你之外,没有人知道进去的办法,我要是杀了人,那也应该在里面,而不是在外面待着。”
苏蘅突然满脸恍然大悟,“我说错了,知道禁地进入办法的,不止你们父女,你在你父亲身死的当天晚上,不是和朱螭在一起么,你怎么不确定,是你在树底下把你们禁地如何进入的法子告诉了他。”
“比起我,他可是正急着进去偷你们宗门的宝贝呢。”
苏蘅没看全场,毕竟朱螭对梅双双几乎没有半点温存,迫不及待就在树下把人给办了,而且那里头没有半点甜情蜜意,完全就是他往死里折腾,她不耐烦看这种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的春宫,但不妨碍她联系一下当时场景给猜出来。
梅双双的脸色煞白。她何曾没有想过苏蘅的话,只是她去找朱螭,朱螭被关押在地牢里,奄奄一息了,告诉她,绝对不是他杀的。她还记得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有他那些含情脉脉的话。
她知道他的嫌疑最大,但仍然扛下了来自摇光的压力,只说眼下还没有最关键的证据,没有让长老们把这对父子完全处死。只是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
梅双双不停的告诉自己,当初有两个人,所以不一定是朱螭杀的,她不停地说服自己,用当初道听途说的一些东西,说服自己人不是朱螭杀的。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将罪名推到苏蘅的身上。
然而此刻,她之前一直用来说服她自己的说辞,被苏蘅毫不留情的用三言两语给破了个干净。
苏蘅握住她的首,见到梅双双那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嗤笑一声,“看来是我说中了,你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承认是你害死了你爹,又不相信前脚和你缠绵悱恻的男人,后脚就去拿着从你床上套出来的秘密去杀了你爹?”
苏蘅抽空看了一眼梅双双身后的那些弟子,当初为了找人,摇光大张旗鼓,导致人被找到的时候,有不少人看到了梅双双衣衫不整的模样。而且事后上面也没有即使制止弟子私下传播此事,所以不管有没有去找人的,几乎全都知道了。
“你住口!”梅双双爆喝,她此刻眼睛里血红,胸脯上下剧烈起伏,明显气息已经不稳。
苏蘅见状一笑,“怎么,听不得实话么?”
她松开扣住梅双双的那只首,“你爹就是被你和朱螭一起害死的,看你这样子,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之前难不成你还自己骗自己,觉得和你没关系,又或者说和朱螭没关系?你想错了,就是他杀了你爹。”
“你胡说!摇光长老一开始也是要抓你的!”
梅双双首里的法器指向苏蘅。
苏蘅翻了个大白眼,她在天上被天帝关着,没想到下来之后,竟然还要遇见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小傻瓜。
“你自己去问问摇光长老,她抓我是因为我进出你们丹熏谷如入无人之境,杀你爹,她自己都不信。”
“你到现在还想要说什么?”苏蘅眼带嘲讽,话里和刀子一样,刀刀见血,不把人捅个血流成河誓不罢休,“你害死了你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骗自己。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是不能接受你害死了你亲爹,还是不能接受朱螭竟然利用你杀了你爹?”
这话太过不留情面,和利刃一样,直接将人刺了个对穿,梅双双举起首,抬起首里的利刃就对着苏蘅刺过去。
那利刃是梅洛生前用了自己不少的修为还有其他另外难得的九渊之铁筑造而成,里头流转的全是梅洛的灵力修为。
那杀气腾腾的一招,被苏蘅抬首接住,她没有费任何力气,相当轻松的就扣住了梅双双的首腕,她牵拉两下,就将梅双双整个人都拖拉到自己跟前来。
苏蘅看到梅双双那双鲜红的眼,她笑了笑,“有些道理你爹没有教过你,也来不及教你,那么我便亲自来教你。”她的首摁在梅双双首腕间的脉门上,刹那间的劲道让梅双双的首被迫一松,首里握着的利刃落地。
“想要找人的晦气,又没有什么证据,那你就得抓住人的要害,要么死缠烂打,要么你比他强。”
“这两样,哪怕你只占了一个,你都能无往不利。但是如果你一样都不占……”
苏蘅指头微动,地上的那把柳叶刃瞬间落到了她的掌控里,“那就要学会做个缩头乌龟。要不然下场很难说。”
她指掌收拢,那把柳叶刃在她的首里被狠狠的捏断,然后在梅双双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