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螭见识过她的本事,不敢小看她,他收了收下颌,“我倒是不知道你说什么。”
苏蘅大笑起来,“果然还是自小被人宠大的公子哥,就算到这个时候还是连一句漂亮话都不会说。”
自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千宠万爱长大的人,在骨头都给彻底打碎之前,对人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哪怕遭了难,还是改不掉。
“我可是看着你和梅双双两个,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胡闹。我先去料理了你父亲。原本以为你年轻多少还会折腾一些时候。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完事了。”
她啧啧了两声,眼神上下把他给打量了一通,那眼神露骨的很,看的朱螭怒火中烧,但下刻他就从她的话里给剥出另外的意思。
“你去我父亲那里了?”
他下刻就要去朱浪那里,却被苏蘅打断结印。
苏蘅盯着他,“放心,我没让他死,现如今让你们父子死,倒是便宜了你们,让你们好好的活着,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才是最好的,技不如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人身后说那些话,你既然一张嘴敢说,那么被人教训,不也该理所当然么?”
朱螭被苏蘅说的半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她既然说了留朱浪一条性命,那么是会真的给他留一条性命,但也仅仅只是一条命,在这上面,她做的比檀烨要绝的多。
檀烨会放任对手是否能活命,若是死了,那就天意如此,如果活了,他也不再追究。可她不同,天生的睚眦必报,她若是下定决心让人活着,那人自然会好好活着,并且无比清醒的把所有的罪全都给受了。
“你……”
朱螭眼里已经露出了杀意,他看了一眼外面,掌中积蓄了巨大的灵力拍到了外面,刹那间飞沙走石。
苏蘅看了一眼外面,“你杀了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把梅洛给杀了。既然还敢引人过来,我真不知道是应该夸你一句艺高人胆大,还是该打开你的天灵盖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还没有从那档子事里给清醒过来。”
朱螭狞笑,“事已至此,你以为我还会留任何绝路?”
他化出他常用的风灵刀向劈砍过来。
万千的红线从她的袖口流出,织造成一张巨大的红色布网,挡在她面前。他
朱螭一刀下去,将面前的这张鲜红的布网给劈砍成了两段,但砍断了那两截如同有生命一般,从两边夹击。
苏蘅全程袖手旁观,“这些东西都是以那些作恶多端的妖兽或者修士血肉炼化而成,”
她说着,越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浩然的正气,她就算做妖,也是一个有原则有道德的妖,至少她只杀有罪的人和妖,其他的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没犯事儿,她也不会管。可比这世上许多人都要正义的躲。
“因为是血肉和魂魄都有,所以他们生前的本事,多多少少都带了一点。”
苏蘅脸上露出越发诡异,“如何,有这么多前辈和你过招,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话语间,已经有几条红线刺穿了朱螭的手臂,朱螭的修为不错,但和千百条红线同时作战几乎是难上加难,时日稍稍拖延的一长,就有蛰伏的红线抓住他瞬间的破绽,直直刺破他身前的护体灵力,穿过琵琶骨。
琵琶骨被刺穿的剧痛让朱螭眼前不停的发黑。
下刻里穿过他琵琶骨的红线向上一挑,他半边身子都被红线给挑起来,双脚离地。
骨裂的痛楚让他几乎意识完全丧失,红线细细的一根,就那么把整个人都挂起来,向上施力,男人的体重使得红线更加紧迫的压在躯体的骨和肉上。
朱螭勉强撑住,风灵刀就往吊起来的红线上一砍,红线被砍断,吊起来的人瞬时掉了下来,可就在下落的那瞬间,他另外一侧的琵琶骨也被穿透,整个都吊起来,就和刚才一模一样。
越来越多的汗水淌了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汗水落到眼里引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朱螭心里破天荒的生出了无尽的绝望,原来这一切也早是她预料好的。
“他父亲当初被你爹用铁钩刺穿琵琶骨,挂在地火上活活烧了有十几年。现在你们阆风已经不中用了。我听说阆风弟子长老几乎都已经逃的差不多了。我这个人呢,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其他人那就算了,反正他们逃离阆风就说明他们不想陪着你们一块死。”
“按理说,我应该去找你爹的,奈何你爹现在已经是成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就算给他一双拐子,他都撑不起来。吊挂起来也太没意思了。我看你这么孝顺,一定是很乐意为你爹还债的,对不对?”
她满脸高兴的问朱螭。
朱螭琵琶骨被整个穿透,半个身子被细细的一条红线吊挂起来,这比当初渤海君承受的那条铁钩还要受尽折磨。
红线被体重一压,完全将骨头都给从中分割开。
若是论折磨人的手段,苏蘅的手段可要比檀烨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