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此刻恐怕都已经脊椎断裂,成了个废人。
旁边的人都已经死伤殆尽,还有些人被杀得胆寒,尤其那个女子出招远远比那父子俩人要诡谲许多,根本摸不清楚她到底是哪个路数的。
说妖兽也不是,说魔道,相似但也不完全相似,这种不按常理出招的路数最是难对付。
尤其她还杀到兴头上,诸人都不敢上前了。
苏蘅停手看了周围一圈,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躺着尸首,“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和气不过了,看吧,现在可不是得教训了?”
她一身嫁衣,嫁衣如火,上面的凤凰绣纹栩栩如生,她火一样的娇艳,但也和火一样的难以靠近。
朱螭从地上爬起来,他生生挨了渤海君好几下,哪怕渤海君没有全力以赴,但他还是受伤不轻。
他眼神阴鸷望着步步逼近的渤海君。
朱螭已经从朱浪那里得知了上一辈的那些恩怨,也知道自己和渤海君就是不死不休。
他抬手,手指虚空抓了几下,原本空荡无人的地方骤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曼夫人狼狈不堪的坐在尸体堆里,一脸惊吓的望着渤海君。
渤海君前进的步子一顿,眉头也锁起来。
“她是你的母亲,你竟然这么对她?”
渤海君的话语里已经有了隐约的怒意。
朱螭掌心里全是汗,心跳如鼓,他舔了舔唇,“母亲?我已经知道我自己的身世,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不过是我爹放在那个位置的一个用来做摆设的泥菩萨。”
这么多年,曼夫人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戚和对朱浪的怨怼里。对他并没有任何抚育的举动。他对这个所谓的娘有的是表面功夫,不知道身世之前,他还会因为她生了他而看顾一二,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两人根本没有一滴血的干系,那么他下手也就无需再讲什么情面。
“尤其这女人曾经背叛过我爹,你以为我会对她手下留情么?”
朱螭言语间,手指一动,曼夫人的脖颈就被牵动住。
渤海君的脚步完全停下,他看向朱螭,“你和朱浪果然不愧是父子,打不过便用女人来做筏子。”
朱螭还没有练就朱浪那样的脸皮,被渤海君嘲讽的时候,脸上抽动了下。渤海君抓住这瞬间的机会,一掌向前推进。朱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渤海君给逼到了面前,他动了动手指,指尖上看不见的天蚕丝随着他的动作勒紧,曼夫人脖颈被紧紧勒住,舌头都吐了出来。
渤海君见状进攻的的趋势一顿,退了回去。
苏蘅落到他身后,渤海君察觉到她的蠢蠢欲动,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苏蘅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朱螭手里捏着的人如果真的毫不在意,就算曼夫人死了也根本无济于事。但渤海君却显然不是。
她看向朱螭,“真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你还是和你父亲一样。”
苏蘅神色淡淡,却让朱螭如同面上生生挨了一巴掌似的。
他来之前是被朱浪叮嘱过,也这么安排好了。
曼夫人脖颈间被扯动,整个头都被迫抬起来,她眼珠凸出,整条舌头都往外吐。手指挣扎着不停抓挠脖颈。
“你当初选了他,究竟有没有料到你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渤海君眼底赤红。
可惜这个问题曼夫人回答不了,她脖颈被制住,双手拼命的抓着脖颈,想要多喘几口气。只是抓挠了半日,她也依然不能将脖颈上的天蚕丝给抓住。
用妇孺作为威胁,这太令人不齿。朱螭也知道。不过这个不齿在活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知道万一自己松手,渤海君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螭手里严严实实操控着曼夫人。
渤海君看向他,“你想要干什么?”
朱螭面对渤海君的质问,罕见的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檀烨想要动手,被渤海君制止。
天蚕丝在朱螭的手里,哪怕有半点的差错,都有可能让曼夫人当场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