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间的链接最深刻,他没有感觉到血脉的断裂。
曾经疑惑过,但他从未见过父亲在眼前,也寻不到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来找我。”檀烨茫然的眨了眨眼,“我这一生想来,都是被抛弃,到了最后连我自己也觉得也理所当然。”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被母亲抛弃,父亲一去不回,哪怕没死也没有来找他。而师门里的人,开始的时候对他和颜悦色,到了后面,对他百般忌惮。
先是不明白,后面以为是他的错,到了后面渐渐也习以为常。对着别人嫌恶的目光,他将自己变的麻木,对着那些目光,他也已经毫无感觉。
被抛弃,被自弃。倘若不这样,他都不知道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
“只有你是不一样的。”檀烨轻声道。
苏蘅看过去,她嘴唇动了动,满是疑惑的看他,“我可记得,你之前还对我各种防备,把我当贼防来着。”
她说完又摇摇头,“算了算了,这也正常,要是你见着我就一见如故,一见钟情,我倒是要怀疑你是不是有问题了。”
檀烨这样的人,被别人折磨,被自己折磨。早已经没有了所谓对外人的信任。一见钟情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檀烨眼眸动了动,他轻声开口,“你怪我吗?”
“有什么好怪的?”苏蘅满脸奇怪的看他,“那时候你我萍水相逢,这不是应当的么?”
而且她那时候的的确确有自己的算盘。
“不过……”她靠过来,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救了你,你还好凶的对我动手来着。”
檀烨一愣,他手掌握成拳头,压在唇上咳嗽一声。
“那时候……我们还不熟。”
他又回身过来,“现在绝对不会了。”
他笑的眉眼里都蕴藉了脉脉的温柔。他和当初也不一样了,当初的他心是死的,对所有人都是事不关己的包容和冷漠。他包容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同样的也将那些人对他做过的一切警告自己,不可再对人有半点希望。
这世上的人全都是忘恩负义,没有人会爱他,也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他。
只有她一个人坚决的闯了进来,把他原本的认知全都打碎。
或许他真的已经苦尽甘来,而他们的生命也如此漫长,足够让他得偿所愿。
朱浪痛苦的在床上翻滚,那地方挨了干净利落的一刀,孽种下手极其快,他甚至还没有感受到痛,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后面那天雷地火才叫酷刑。
那地方痛的和火在不停的烧,一想到他现在成了无根之人,更加痛不欲生。可是真要他自尽,他也舍不得。仇人找上门来,他把儿子打发出去避难,然后把怒火撒在了曼夫人身上。
可惜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动不得,对曼夫人只能骂,而且还不能让别人听见,毕竟被戴绿帽子,这是所有男人的痛处,只要被戴上了,被人知道,哪怕嘴上同情,私底下也绝对是嘲笑,他捂了这么多年,不肯让人知道,现在也还是一样。
曼夫人被他骂的哭哭啼啼,到了夜里竟然敢发脾气跑回去不来照顾他。
朱浪闹腾了许久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里,感觉到床边有人,他睁开眼,看见和那天夜里一样的那团白影,还没等他张口,那团白影抬手起来,手指抵上了他的喉咙。
冰冷尖锐的触感让朱浪一抖。
那团白影站在他面前,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朱浪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声的警告让他冷汗如雨,当那团白光终于消失之后,朱浪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第二日一早,几人碰头。
朱螭看着天星阁满是不解,他几乎是天一亮就被轰起来,他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着就直接被赶出来。
“为什么要回去啊。”梅双双很是不解,“我还没完全好呢。”
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外面的,昆仑山和丹熏谷可太不一样了,昆仑山可是好地方!她在朱螭身边这段时日,可算是知道原来昆仑神山多么的名不虚传,好多都是外面没有的好东西!
现在她都还没从阆风和朱螭的手里给弄到那些传闻里的好东西就要走了,梅双双可不干了。
“你那么多话干什么?嫌不说话会憋死你么!”朱螭心情不好,立刻吼了她一句。
梅双双对上他就和老鼠对上了猫,瞬间就老老实实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