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就这样大咧咧停在宿舍楼下,倒是招惹了不少同学的目光。
宿舍里,苏洱敷着面膜,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呦呦,你男朋友来了!”
洗手间有水声传来,陆呦正在洗澡,瓮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但他是来找你的呀,车停在楼下,都等了半小时了。”
“他爱等便等。”
陆呦不慌不忙地又洗了半个小时澡,慢悠悠地出来,镜边吹头发的时候,拿手机看了看。
五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来了,下来。”
陆呦冷笑,这是他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腔调。
这些年,许沉舟已经习惯了对脾气温顺的她。。。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陆呦顺手回了句:“不下来了,睡衣不想换,你有事?”
很快,许沉舟电话打了过来。
陆呦关掉吹风机,接了电话。
“陆呦,你到底想怎样?”
许沉舟嗓音压得很沉,听得出来,已经相当不耐烦了,但仍旧按捺着脾气。
“我不想怎样,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开始,许沉舟以为陆呦只是闹闹脾气,所以他刻意冷落了她两天,以为她能自己想清楚。
毕竟,她现在家里情况这样糟糕,许沉舟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大树。
“陆呦,你妈妈在医院,每天都要用钱,你家还欠着债,不管你画多少稿子,打多少份工,都不可能支付这些开销,这种情况下,你确定要和我分手?”
陆呦的手紧紧攥了拳头。
她知道,她和许沉舟的感情,早已不再平等了。
许沉舟追她那会儿,她家境优于他,或许感觉不到这种经济地位带来的关系的微妙。
但是家里破产之后,陆呦渐渐从许沉舟态度的转变上,有所体会了。
他虽然疼她、宠她,却只是把她当成金丝鸟一般豢养着。
没想到,金丝鸟也会有挣脱牢笼的那一天。
“许沉舟,我妈妈的病从来没有花过你一分钱,以前没有,以后也不需要。”
陆呦强撑着仅剩的自尊,说完了这句话。
许沉舟顿了几秒,说道:“陆呦,你性格还是这么要强,现在家里情况这么困难,你为什么不能低低头?”
你为什么不能低头。
陆呦想到了那个蹲在脚边、给她系鞋带的男人。
她冷笑着,反问许沉舟:“你让我低头,低头能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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