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娶安氏,也是受她算计,我明知是算计,却还是硬着头皮娶了她进门,她们安家那迷香也曾对我使过,被我发觉之后,我便再未去过她房里,谁知她竟还是有了齐隽。”
这些事情齐妤从前也有所耳闻,但还是第一次听齐振南主动提起,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听齐振南又道:
“齐隽那孩子,与你们姐妹的性子完全不像。”
提起齐隽,齐妤似乎也有话说:“父亲,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齐振南看向齐妤,齐妤整理一番思维后,说道:
“您提到隽哥儿我才想到的。按照道理说,夫人若是怕您怪罪齐烟,那她只需要把齐烟藏起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特意把隽哥儿带走呢。”
齐隽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安氏应该很清楚,只要有齐隽在,无论她犯多大的错,齐振南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就好像安国公府那么大的事情,安家所有人都被流放,齐振南还是护下了她,安氏不可能想不到,这是因为齐隽的缘故。
可现在齐烟动了她小姨,为什么安氏会怕的连齐隽一起带走了呢?
齐振南疑惑不解:“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齐妤愣在哪里看着齐振南好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
“算了,女儿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有些事只是心中怀疑,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还是别说出来徒增父亲烦恼罢了。
齐振南知道女儿绝不是个故弄玄虚的人,从她的表情中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放下茶杯,对齐妤问:
“你是想说,若隽哥儿真是我的儿子,她怎么会逃走时还要把他带上,她就不想回来了吗?你是想说,安氏会不会是心虚?”
齐振南把齐妤心中所想的一切全都直接说了出来,这倒叫齐妤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父女俩对峙片刻后,齐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父亲也曾这般怀疑过?”
齐振南深吸一口气,未曾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父亲,若是这件事最后调查出来是真的,您会怎么做?”齐妤问。
这一瞬间,她有些搞不懂父亲的想法,如果他早就怀疑隽哥儿,那他为何不查,亦或是他根本不想查?
“我已经查过,所以才犹豫。但是经过你小姨这件事以后,我倒仿佛看清了一些,现在不犹豫了。”齐振南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齐振南的话齐妤没听懂,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直到几天以后,她的人找到了安氏的藏身之处——宛平齐家祖宅里。
安氏知道齐烟闯了大祸,带她逃离国公府,没逃去别的地方,反而逃去了齐家祖宅,这又是一个不合乎常理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逃去齐家祖宅?父亲以前调查过隽哥儿,对他的身世也有所怀疑,但为什么父亲选择沉默不说?
齐妤在得知安氏藏到宛平去以后,便在脑中一直盘算着这件事,突然就想通了。
齐隽不是父亲的孩子,但他肯定是安氏和齐家某位族亲的血脉,父亲之所以查了之后不说,是因为他膝下确实没有儿子,将来若是要立世子,那也肯定要从族中的孩子里选择,既然都是选别家的孩子,那为何不干脆选在身边长大的齐隽呢。
父亲从头到尾都知道,可他却什么都不说,只当不知道般过活。
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齐妤并没有在父亲脸上看到愤怒和悲伤,之所以不愤怒悲伤,大概是因为父亲根本就没把安氏这个女人放在心里过吧。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伤心。
而接下来要怎么做,齐妤就不方便插手了,毕竟她的人能查到安氏的下落,父亲自然也能查到,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是得看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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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齐振南亲自前往宛平过问安氏的事情之际,朝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康王楚肖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