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原是永昌先站出来认的错,后来永昕永昀却一唱一和地将事情都揽了下来,做出一副维护哥哥的样子,倒让皇帝觉得他们有担当。
这可真是母子连心。
皇后不怕自己斗不过,却怕永昌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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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三个男孩乖了一阵,看父皇脸色尚可就不怕了,很快手拉着手跑在前头。
顾鸾看看楚稷,看出他仍在不快,攥了攥他的手:“算了。”
皇后再怎么与他意见相左,也不该当着孩子们的而说出那样的“道理”。她直不知该如何劝他,只能说“算了”。
却听他道:“年后又要大选了。”
想起三年前大选时的“大场而”,他沉了沉:“到时你跟我同去吧。”
顾鸾一滞:“什么?”
楚稷道:“你帮皇后说话,我来撂牌子。”
她一时更觉愕然,短暂的不解之后蓦然明朗,继而一阵心悸。
他这是要给皇后下套。让她帮腔,是为把她摘出来。
她哑了哑,终是不安:“我……我听你的。但你先告诉我,你想做到什么份上?”
他瞥她一眼:“你怕我废后?”说着摇头,“不会的,我知道皇后没有那么恶,不必你来劝我。我会寻个由头让她住到行宫去。”
“……那好。”顾鸾稍松口气,目光飘远,落在笑闹的孩子们身上。
她真心实意地希望每一个孩子都好好的,不仅是因为喜欢他,更因为几个非她所生的孩子她上一世都是见过的。
她希望b颖如上一世一样众星捧月地长大,永昌与悦颖能有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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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年关,入了二月,秀女们就陆续进宫了。她们犹是要先在毓秀宫中学规矩,等到三月才开始殿选。
再这一个月的日子里,顾鸾仍是如旧往返于紫宸殿与纯熙宫之间,毓秀宫的事她顾不上,只从宫人们口中听闻皇后如上次一样上心,隔三差五地传秀女们到栖凤宫中小坐。
她觉得皇后有些着魔了。
上一次大选一口气选了十九人,三年过去,侍寝的一个都没有,平白丧命的倒有两位,她竟还要再试一次。
到了二月下旬,顾鸾又听燕歌说:“听说这回……生得像娘娘的有四五个,毓秀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四五个?”顾鸾拧着眉头看了她半天。
楚稷进来时,就看到顾鸾一脸费解地在照镜子。
“怎么了?”他问她,她转过身:“我这张脸,生得可常见么?”
他被她问得一怔:“不常见啊。”说着也皱皱眉,“怎么了?”
“上回殿选就有个顾氏,这回听说又有四五个生得像我的。”她道。
“真的假的?”楚稷好奇起来,看向张俊,“你去毓秀宫看看怎么回事。”
“诺。”张俊很喜欢这种看热闹的差事,一脸轻松地应下,当即就赶去了毓秀宫。
他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回来,入了殿,颇是无奈地回禀:“有个黄氏,身形和贵妃娘娘是有几分相似;还有个胡氏,遮住下半张脸,眼睛有贵妃娘娘的神韵;岳氏和齐氏……下奴没瞧出来,那边的宫女说岳氏的下巴像娘娘,齐氏笑起来与娘娘相似。若正经要下奴说,硬说这几个像娘娘都有些勉强,多半是宫人乱嚼舌根罢了。”
楚稷轻笑:“乱嚼舌根,也是知道能投其所好。”
投皇后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