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他身后,通过这扇打开的门投射进来,映照着房间地板一片皎白光明。
栗枝想,自己最近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地砖这样的白,这样的亮。
亮的像是有灿灿阳光在上面跳跃,流动,好似不停的音律,边缘慢慢渡开一层又一层的灿烂。
她的小小心脏好似也盛开了一方漂亮的小波纹。
秦绍礼只带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24寸,普通大小。
恐怕都不能将他所有的杯子装下。
栗枝说:“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进来后就不能出去了。”
秦绍礼:“我知道。”
栗枝盯着那箱子:“我这儿可没有多余的新杯子给你。”
秦绍礼:“随便一个就好。”
栗枝怀疑他这话中真实性。
只是现在的栗枝还是累,她没有过多的力气来招待这位曾经的男友、如今公司的投资者,告诉他还有一间小卧室后,才疲惫地回了自己房间。
她没有给秦绍礼再整理被褥,只说了具体的位置。
在生活方面,她相信秦绍礼绝对不会亏待他自己。
栗枝没有办法整理好自己对秦绍礼的心情。
锦上添花时,瞧不出真心抑或者假意,可如今雪中送炭,栗枝心却不由得轻颤、微微一动。
她往前走,看着秦绍礼关上门。
可这房间中的亮度似乎并没有变化。
就好像他把满满的阳光都带了进来。
虽然说龚承允近几年赚了一笔,但帝都的房价高,他弄个户口不容易,买房子也买不了太大的,这房子实用面积不过139平,分出了三个卧室一个书房。
秦绍礼就睡在背阴面。
恍然间好似又重新回到15年,秦绍礼也是如此,住在这对表兄妹家中。
只不过彼时他尚悠闲自得,如今却不得不为了重要之事,背水一战,与亲人谈判抗衡。
秦绍礼简单收拾好房间。
被褥都是干净的,收纳的很仔细。
他抱出去晾晒,阳光很好,他眯了眯眼睛,看到阳台花架上郁郁葱葱生长的月季花。
再也不是瘦瘦弱弱、不堪风吹,好似下一秒就会死去的可怜模样。
栗枝也学会照顾花草了。
大概是这几日一直闷在家中,她将东西收拾的很整理。
阳台和邻居共用同一面玻璃墙,而如今,对方的玻璃墙上,用厚厚的隔温板挡住,后面还堆着什么东西,严防死守。
好像要与这家彻底划清界限。
秦绍礼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手机响起。
低头看到来电者的信息,他的母亲。
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