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礼说:“上来。”
栗枝顿住脚。
秦绍礼面色如常,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丢掉拐杖:“信不过我这个好人?”
栗枝犹豫两秒,还是上了他的车。
今天车内没有其他人,秦绍礼自己开着车过来。
刚上车,秦绍礼就递了烟灰缸过来,栗枝没有看他,低头拆开烟盒外一层密封塑料膜。
塑料纸摩擦有着细微的嚓嚓响,她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拿打火机点燃。
车子还没启动,秦绍礼也不着急开车窗,浓郁的香烟味道和薄荷味交织,栗枝第一口吸的太急,又是长时间没吸烟,咳咳地咳了起来。
眼看烟灰快落到身上,秦绍礼抽走她指间的烟,在烟灰缸中弹干净灰:“急什么?”
他语调带了丝纵容:“没人和你抢。”
这样说着,秦绍礼却低头咬上她刚刚吸了一口的烟,评价:“原来女士香烟是这个味道。”
栗枝咳够了,看他:“好人才不会不问自取,抽女孩子的烟。”
“是吗?”秦绍礼捏着香烟,“那我不做好人。”
栗枝说:“你现在岂止是不做好人,已经开始不做人。”
被她这样直白地骂,秦绍礼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起来,赞赏看她:“不错,终于学会骂人了。”
随手将香烟在烟灰缸中碾灭,秦绍礼忽而俯身,凑近栗枝。
栗枝一动不动,她的手指摸到车座椅,真皮材质,幽沉的黑色。
和外面一样的浓黑。
车外的人瞧不见车内的景色,车内却能看到道路旁的路灯和小店光亮,好似星星点点灯光揉碎了,翩然落到车厢中。
垂柳拂岸,临水观山,烟波水渡,岁岁人来人往,秀美不减。
野鸭岛上绿头鸭拨清波,鸳鸯交颈戏水。
车内唯有香烟味弥漫,凉气幽幽,放着慵懒倦散的法语歌,女歌手声音好似疲惫的珠宝罩上薄纱。
月儿吝啬,此夜不做人类的梦。
柳稍凝露,今宵甘为夜的囚徒。
栗枝抓住秦绍礼的领带,将这一团丝质都揉出皱褶。
本来想警告他不许再靠近,但对上他视线,拒绝的话又无法出口。
秦绍礼的唇在离她眼睛五厘米左右的距离停下。
看着她因为咳而泛红的眼睛,秦绍礼问:“那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才叫不做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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