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惹得栗枝耳垂红,心脏荡啊漾起一通海啸。
秦绍礼如此坦然地将被她打红的那半张脸贴过来,问:“解气了?”
他现在再不用像几年前那样经常去项目工地,栗枝也知道他近些年转型、几乎脱离了原本的家族产业。
人也白了很多,映衬着这五根红红的手指痕迹愈发明显。
栗枝后退一步。
“还不够解气?”秦绍礼笑了,他将另一侧脸贴过去,低声,“再打一下?”
栗枝被他激恼了:“无耻。”
“败类。”
眼看仅会的几句骂人词汇快要用完,秦绍礼拉住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栗枝彻彻底底地触碰到了他的体温。
被她打过的肌肤有着火辣辣的温度,和她掌心相仿。
手指蜷缩,栗枝说:“禽兽,畜牲。”
“我做的禽兽事还少?”秦绍礼凝视她,“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他松开手的瞬间,栗枝迅速将手背到身后,警惕地望着他。
但秦绍礼却不再有什么逾矩的动作,他只是看栗枝这一副防他如防贼的模样:“恼什么?看清你师兄不是什么好人,按道理,你该感谢我才是。”
栗枝不想和他再说,秦绍礼每一句话都能精准无误地踩到她的痛点。
在一起四年多,他真的懂什么能让她生气。
就像栗枝深知他脾性一样清楚。
等栗枝重新落座,柳镇和她的丈夫已经离开了。
侍应生正躬身收拾餐桌,厚厚的亚麻桌布上,纯白色镀金边的餐盘中,牛肉只被切下一小块,主人甚至没有吃,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叉子上。
龚承允看着侍应生将那些东西撤下,有些怔忡。
栗枝叫他:“承允哥。”
恍若大梦初醒,龚承允放下胳膊,面色如常:“怎么了?”
栗枝说没事。
她没有再和秦绍礼说话。
倒是龚承允,在临别时过去与他聊了些什么。栗枝坐在位子上,盯着玻璃杯中的酒。
皮格马利翁。
亲力亲为的调|教,也是男人喜爱女人的乐趣之一。
切实地通过自己来养成、改变一个女人,恐怕也能给予他充分的成就感吧。
就像秦绍礼料理花草。
能令他舒心的,绝不是绚烂的花朵,而是一天一天的抽芽生枝。
正如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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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解封后,全国上下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