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绍礼,从刚才和他说完那一句“我想荔枝了”之后,一直到进手术室,再没有和龚承允交谈。
秦绍礼的伤势并不会危及生命安全,但腿伤的有些严重,需要打骨钉进行固定。
直到手术结束,秦绍礼从麻醉中醒来后,仍旧没有家人过来探望。
龚承允只听到他接了电话,简单说几句“没事”。
最后他还笑了一声,反问对方:“这时候还不忘相亲的事?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等秦绍礼放下手机,龚承允才小心翼翼问:“是谁?”
这问题问出口的时候,龚承允心里忽然冒出个答案。
多半是秦绍礼的父母。
以前秦绍礼和栗枝恋爱时,秦家父母就没少打电话让秦绍礼去相亲。
龚承允试探过秦绍礼的口风,慢慢得知他其实无意婚姻。
秦绍礼似乎很满意和栗枝的男女友关系,并打算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他不会服从家中安排,和人联姻,却也不可能和栗枝结婚。
之前有次新年,龚承允的一批建材出了些问题,不得已求助秦绍礼。
新年佳节,秦绍礼连年夜饭都没吃,只和龚承允在只有几人留下加班的公司中讨论,教他后续的处理。
或许是新年离家缘故,那天晚上,秦绍礼接了好几通电话。
他并没有避开龚承允。
龚承允也听得出来,基本都是催秦绍礼去“见见”家长看好的女孩。
对方后来提到栗枝名字,也是威胁:“你真当自己能瞒得住?那个叫栗枝的女大学生……”
秦绍礼只简短地说:“你敢?”
他直接结束通话,或许是嫌通话太烦,叫了助理来,把手机丢给她。
好不容易敲定好补偿方案,已经到了深夜。
龚承允去取资料回来后,秦绍礼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眼睛下是淡淡乌青,不知几夜未曾好眠。
……
那时候龚承允就知道秦绍礼生活也不易。
现在打电话来,还是这套说辞……
只怕又是秦绍礼的父母。
果不其然。
“我妈,”秦绍礼不欲多谈,闭了闭眼,他又问,“荔枝来看你吗?”
龚承允顿了顿:“我不打算告诉她。”
荔枝平时读书学习、再加上和学长的创业,实在太辛苦了。
况且龚承允本身伤不严重,只是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而已,实在没必要和荔枝讲,让她白白担心。
秦绍礼应了一声:“也是。”
“不过,”龚承允下定决心,只是语气仍旧有些勉强,“要是秦哥你想——”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