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雨宮看著第二局烏野的站位,跟她的朋友小聲交流著,「是不是變了呀?我記得第一局開場時影山和日向都在前排。」「是誒,東峰學長和澤村學長從後排到前面了。」
澄夏雖然了解過排球規則,但要讓她將伊達工的站位和烏野的站位,以及順時針輪換會產生的影響放在一起聯想,只靠想像難免有些困難。
「我知道了。」胡桃真很快就明白過來,她拿出紙筆畫了畫,「因為上一局伊達工的七號一直在盯著日向,所以這一局移動了兩個位子……」
伊達工的七號是一名看起來非常高大的選手。
澄夏湊過來看了看,有了清晰的名字和位置對應,她也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接下來月島螢要更多次去面對那個氣場十分可怕的七號了。
換做是別人,要正面與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對抗,少不了會有心理壓力。但如果是月島螢,澄夏相信他一定可以用非常好的心態去面對對手,既能很好的幫全隊完成輪換的過渡,又能在攔網時發揮他在身高和頭腦上的長處。
澄夏忽然站了起來。
於是正當東峰點出月島螢即將面對的情況,少年擺著手說「沒人會期待我在與那個七號的正面較量中獲勝」的時候,看台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月島君——」
月島螢:?
是他的錯覺嗎,雖然南雲的聲音不大,但怎麼感覺好像突然近了許多?
少年抬起頭,發現果然不是他的問題,因為原本坐在靠後一些的座位上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前排無座的看台近處,趴在欄杆上,雙手做成喇叭狀喚他。
不只是月島螢有些驚訝,此刻原本在前排的道宮結幾人也才留意到身旁突然多了一個女孩。月島螢甚至清晰地聽到一位學姐低呼道:「是女朋友嗎?」
「……」
南雲想要做什麼?加油也不需要來到這麼近的地方吧?
或許是因為周圍的人都在看她,澄夏的臉上染上些許緋紅,但她並沒有因此中斷喊話,少女明亮的雙眼注視著他,只注視他——
她大聲地說:「我——期待你——!!」
月島螢微微睜大了眼睛。
哨聲倏然響起,第二局,開始。
喊時覺得自己全世界最勇敢,喊完在學姐們善意的「果然是女朋友吧」的玩笑中溜回座位,澄夏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臉。
糟糕,好燙。
救命,一個不小心就衝動地跑去前面了,可她真的就是很想告訴月島螢,即使有人覺得他在場上默默無聞、毫無建樹,甚至他對自己都沒有多少期望——她也依然期待他的表現。
因為在這樣的道路上,她曾經做了逃兵,而他一直都在繼續。
小胡桃默默地豎起大拇指,把之前澄夏曾經誇獎她的那句「好酷啊」,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至於雨宮,她已經飛地畫了起來——比賽結束後少女表示,因為她發自內心地覺得「天吶這幾乎是表白吧」,於是充滿了創作動力,她簡直可以畫十張!
「你看起來有些奇怪。」胡桃真遲疑道,「你擔心月島會生氣?」
是啊,澄夏點了點頭。她稍微有點不安,因為現在不只是排球部,就連來看烏野比賽的其他人也都對他們的關係想入非非了,比如幾位學姐,這的確給不喜歡解釋(因為越解釋越混亂)的月島螢添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