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猜自己的脸现在肯定红得像是朝天椒,自己都觉得火辣辣的,若不是她确信大嫂定不会将她的话传给他听,她简直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她今日跟大嫂说的话!
这是报应吗?感觉现在的状况好想让人逃回房间,闩了门躲到被子裡去啊。
然后她感觉他抱了她,跟以前都不一样的那种。
以前都是她窜到他怀中,他随意的把她拎出来,就算是抱她也是那种把她抱起,扔到某处那样,可他现在抱著她,把她扣在怀中,贴得那麽紧,而且他刚刚说话,离自己耳朵那麽近,脖颈处儘是他说话时的热气,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能紧紧的拽著他的衣裳绞动缓解自己的慌乱。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答他。
他一向就寡言少语,谁知道现在说话怎麽突然这样?她简直适应不了。
不过情急之中,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忙急急道:「嗯,我们,我们要成亲了。哥哥,大嫂今日跟我说,让我搬到大哥那边去住,她说,既然我们要成亲,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她原来听到这话还是不捨得,挺纠结的,可此时却是拿了这话来解救自己现在的窘境。
郑愈抱著她的手就是一顿,脸色可见的沉了下来。
他抱了她好一会儿,就在兰妱都想探个脑袋来看看他是何意之时,就感觉到他收了手握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前推离了他胸前两拳的距离,道:「你答应了?」
兰妱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有些茫然的摇头,道:「我不想,我想跟哥哥住在一起,哥哥在家的时间本来就少。」
她的眼睛迷濛带著水汽,此刻原本凝白的肌肤上已经染上满满的粉色,吹弹可破,他心裡绷著的弦「叮」一声就断了。他当然知道林氏说的是对的,那都是为了她好,他要成亲,京裡那些人定会将他妻子的事情翻个底朝天,她住到周府去,会让她将来少受不少明裡暗裡的非议和攻击。
他道:「好。」
「嗯?哥哥?」
兰妱不知道他说的「好」,意思是要像大嫂那般说的搬去周家,还是在回她说不想搬过去「好」。
不过她刚唤了这一声之后就忘记了后面的了。
因为他突然低头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因为她刚刚唤他,微张了口,他吻下来,便直接长驱直入了,没有丝毫犹疑,跟那一晚也不一样,但到底有何不一样,她也不能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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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吻得再缠绵也没有用,郑愈做不了什麽,吻得火起也不过是自己受罪罢了。
夏天的衣裳穿得单薄,他甚至不捨得撩开她的衣服,因为他很清楚一撩开就会更控制不住。软塌之上,他抱了她在怀中,握了她的一隻手,一寸一寸的吻著她的手指,而兰妱躺在他怀中,先前的意乱情迷和慌张过去,看他低头专注的咬著自己的手指,痒痒的,麻麻的,她有些发呆。
她看到他额上身上满是汗水,面色紧绷,像是在努力压制著什麽,辛苦得很。
而她就在他怀中,身体相贴,他身体有什麽变化她也清楚得很。
她又不是傻子,再说北疆民风开放,又战争频频,过了今日可能没明日的,男女之事放开得很,贞操观念也不重,女子甚少守寡的,接连嫁几个丈夫也不出奇,她甚至在外还见过幽会的男男女女。为著这些,大嫂林氏到底是勳贵世家闺秀,怕她移了心性,还专门请嬷嬷教导过她。
她突然就很体贴的想到,他好像年纪已经很大了,在这北疆,这样的年纪,旁人早就成亲说不定还有几个娃了,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至少她从来没见过。
她伸了另一隻手抚上了他的侧脸,硬绷绷的,很烫,还有汗,粘粘的,还有硬硬的鬍鬚茬,戳得人手痒,平日他有时会掐她的脸,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摸他的脸,这种感觉有点奇特,让人心跳加速,还有些紧张。
她嚥了嚥口水,道:「哥哥,我们什麽时候成亲?」
郑愈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停下了先前的吻,听她问话,便抓住了她在自己脸上小动作的手,拖下,声音带了些压抑的暗哑道:「我年底就要回京,我想把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之后,会不会觉得仓促了些?放心,定然不会委屈你的。」
兰妱摇头,道:「哥哥你知道,那些我根本不在意。」
郑愈便道:「嗯,那我便开始命人准备,你明日收拾一下就搬去周家住。」
「啊?」兰妱愕然,真的要搬去周家,还要明日就搬,这麽快?
郑愈看著小姑娘惊诧的眼神,安抚的笑了一下,道:「你要跟我一起回京,这段时间就让你大嫂好好跟你说说京中之事。不过也不必担心,回京之后,有人敢为难你,你直接拿鞭子抽回去我也能给你作主。」
她才不担心那些。兰妱抿唇,也说不上是什麽滋味,好一会儿才垂眼低声道:「哥哥好不容易回来,那这段时间我又要看不见哥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