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婆子手指向了不远处,对着一个黑瘦如柴身形佝着满脸褶子的婆子道,“那个你也认识吧?婚前不守妇道勾引泰远侯的那个泰远侯继室,下毒害前头夫人小公子的那位,来了也没到一年,就是那样了。不出三个月,我保你也。。。。。。”
兰贵妃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兰妱出了关押兰贵妃的房间,就看到了外面面色惨白的废太子朱成祯。
她一出来,朱成祯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她,直到她走近,就低声道:“你跟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问的,自然是兰妱重生,前世她也是嫁给了郑愈,是他的皇后一事。
“当然是真的。”
兰妱满是嘲讽的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以你的心机,怎么会猜不到前世的真相?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也有这么自欺欺人的时候。”
她说完就越过了他径自离去,朱成祯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的裙裾在自己视线中消失,他僵硬的回头,想再追一会儿那个身影,却不想就看到了门口候着的一人,是他的皇兄,现在的皇帝陛下郑愈。
他看到郑愈瞥了自己一眼,但随即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目光很快移开,朱成祯的拳头紧紧捏起,牙根紧咬,他想说些什么,可身边却响起了看管他的太监尖利的声音,道:“淮庶人,您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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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愈瞥了一眼朱成祯之后,目光就一直锁在了兰妱身上,一直她走到自己身边,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赞同道:“你问兰贵妃话也就罢了,何必要让那人也过来?”
这人,他看多一眼都觉得厌恶。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那是因为他嫉妒他比自己更早认识阿妱。
兰妱知道他厌恶朱成祯,微皱了皱鼻子,笑道:“我一想到以前兰贵妃编织的那些谎言就恶心,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想到废太子脑子里还有那个谎言就浑身不舒服,所以定要他亲耳听到兰贵妃以前那些话都是假的我才能完全释然。”
就是兰贵妃以前说前世她入了东宫,被朱成祯独宠,成了朱成祯皇后一事。
她的话也成功的恶心了郑愈。
想到朱成祯刚刚看阿妱的眼神,那厌恶差点就克制不住,那人曾经肖想过阿妱,他现在脾气到底是有多好才只是让人日夜折磨着活得他,而不是送他去见阎罗王。
兰妱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不悦,非常不悦中,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唤了声“陛下”。
郑愈回过神来,看向兰妱,神情总算从冷厉中柔和下来,道:“刚刚可吓着了?”
兰妱:。。。。。。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郑愈做了皇帝之后越来越不正常了,自己不过就是见一下兰贵妃,身边还有秋双跟着,能怎么吓着?
想到这个兰妱也有些烦恼。
他现在每日里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就跟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冷着不行,热着不行,离得远了一会儿看不见也不行。。。。。。他是那样一个人,前一刻面对朝臣时还硬得跟个石头一样面色吓人,一转身对着自己就能一脸温柔宠溺,最初兰妱虽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觉得挺受用的,可时间长了,还是有些不自在了。
她怕他越来越夸张。
她觉得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而且夜晚的时候他也实在太过需索无度,她怀疑若不是怕她身体吃不消,他怕是还会更夸张。
她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对她冷淡,整日绷着脸,一生气可以三个月不理她的那个郑愈了。。。。。。呃,三个月有点长,几日还是可以有的,好歹有个喘息的时间。
她有想过是不是应该好好跟他谈谈,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她已经想好了措辞,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神,心就会很没骨气的软了,然后浑浑噩噩的,竟然,竟然就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缠绵,甚至谈到了床上去,最后还是自己受罪。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呀。
不过那个留着以后再想吧,现在迎着他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哄他,道:“嗯,还好,知道陛下就在外面,臣妾就不会害怕了。”
他的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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