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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入了宫,翌日一早兰贵妃便派了宫女过来请她一起去皇后宫中给甘皇后请安。
兰妱打发了宫女回去,道是随后便去正殿。
宫女一离开,秋双便道:“夫人,大人吩咐了,夫人不必去皇后宫中请安,直接推了即可。”
甘皇后的兄长甘守恒就在郑愈手中,已经被郑愈折磨得去了大半条命,甘家军力受损,威信被伤,还有被翻出的陈年罪证,这一切的被动局面都可以说是郑愈一手造成。
说甘皇后对郑愈恨之入骨,欲将其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兰贵妃特意过来请兰妱去给甘皇后请安本就是不怀好意。
兰妱摇头,笑道:“我是外命妇,既暂住在了宫中,兰贵妃都特意过来请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给皇后请安的,否则传出去了,只会对大人的名声有碍。我总不能习惯把什么麻烦都扔给大人,要让他替我收拾烂摊子。放心好了,皇后娘娘又不傻,现在她最多会在言语上挤兑我两句,绝不会因小失大,让我有丁点损伤的。而且我不是还带着你和夏绿吗?我瞅着,怕是整个皇后宫中,也没人能打得过你们两个。”
皇帝那般精明之人,怎会允许皇后宫中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侍女或者暗卫存在。
秋双想了想也是,便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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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随着兰贵妃去到景明宫的时候皇后宫中正热闹得很,除了有几位承熙帝的妃嫔,太子妃周宝蕴,太子良娣甘月澜,太子良媛兰娇也都在,此时的兰娇也已已经有三个多近四个月的身孕,看身形倒是看不太出来,但她喜欢按着肚子,那姿态倒是一瞧就让人一目了然了。
兰妱跟着兰贵妃上前给甘皇后行了礼。
兰妱之名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后也不知在私下议论或者谋算她谋算了多少次,但这却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到兰妱。
此时兰妱已有七个多月身孕,看身形着实不能睁眼说什么绝色美人,但她眼眸低垂,轮廓精致,肌肤如玉,气质温柔静雅,仍是让人看上一眼就犹如置身春日清晨锦色花园的舒适感。
就是当年兰贵妃青春正茂的兰贵妃,气质不说,相貌都差远了。
难怪这般会魅惑人,甘皇后心道。
她已经知道她有孕是真非假,但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怕就只有兰妱自己知道了。
她定定看着兰妱,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好一会儿未唤她免礼,虽说兰妱行的不过只是微倾了身的福礼,但她毕竟有着七个多月的身孕,这样站时间久了也是不适的。
兰贵妃咳了一声,道:“皇后娘娘,我这侄女儿生得倾国倾城,皇后娘娘第一次见,是不是也是被她的相貌给惊住了。”
甘皇后扫了兰贵妃一眼,讥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就对兰妱不阴不阳道:“免礼吧,你身子重,且过来本宫身边先坐下再说话吧。”
兰妱垂眼中规中矩道:“多谢皇后娘娘垂爱,只是这于礼不合,臣妇不敢逾越。”
皇后也不是真心唤她去坐自己身边,她还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她给怎么了,便淡淡道:“那便去太子妃身边坐吧,你也该是许久不见太子良媛了吧,正好你们姐妹说说话。”
兰妱又是中规中矩的谢过之后便由秋双扶着去了刚刚宫女在兰娇身旁加的那个空座上坐了下来。
皇后待她坐下,这才又看了一眼兰贵妃,轻哼一声,然后对着兰妱语气不明道:“兰夫人的确是生得貌美,无怪得能令一向不近女色的次辅大人都对其甚为宠爱,就是我们的三皇子,哪怕兰夫人已经嫁给了郑大人,也仍还是对之念念不忘,听说旧年年关,大雪天的,竟然特意去了兰家庄子上去见兰夫人,真真可以说是情深意重了。”
“哐当”一声,就在兰贵妃被激的发怒欲驳皇后之际,兰妱身旁的茶杯就先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人先是被皇后这么直白不留丝毫余地的话给惊到,再听到这“哐当”一声,心都跟着跳了两跳,然后把目光都转向了那发声之处,目光从地上的碎瓷怔了两怔之后再抬高,移到了兰妱的脸上。
兰妱面上尽是惊惧屈辱之色,眼中慢慢已经有泪积蓄,滚了下来。
她站起了身,看着甘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原来外面污蔑臣妇的那些流言,是出自皇后娘娘吗?臣妇夫君在西北抗敌,皇后娘娘竟然因西北军和西坪军的争执,因为臣妇的夫君以通敌之罪扣押了甘大将军,就在外散播这般恶毒的流言,诋毁臣妇的夫君和臣妇,娘娘并非只是甘家女,更是我大周一国之母,怎可以行如此行径?”
甘皇后一呆,随即大怒,“砰”得一声一掌拍在了桌上,斥道:“放肆!你这,是谁给你的胆子?郑愈吗?果然是有其夫。。。。。。”
“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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