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乖巧道:“谢谢哥哥。”
李思睿笑了笑,又把手移到沈楠头上揉了把,眉眼弯弯道:“小南瓜,哥今天挺开心的,有空再来找你。”
沈钰抚了抚被他弄乱的头发,皱着鼻子,有些无语道:“哥,我都二十七了,还小南瓜?”
李思睿哈哈大笑,上下打量她一眼,若有所思道:“对哦,都是大姑娘了。”他摊摊手,“行啦,你俩回屋吧,我走了。”
沈楠和沈钰异口同声:“再见。”
李思睿看着姐弟俩整齐划一的动作,笑着钻进了车内。
送走了李思睿,沈楠不敢耽搁,赶紧拉着沈钰回屋,自己拿了吉他,出门赶往时光酒吧。
李思睿车子开得慢,刚刚开出小区没多远,就从后视镜看到一个背着吉他的熟悉身影。他眉头微蹙,调转了车头,跟上了沈坐得那辆出租车。
一个小时后,独自坐在时光酒吧角落卡座的李思睿,边喝着手中的鸡尾酒,边看着光线迷离的舞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沈楠。
当初母亲和沈光耀闹翻,虽然不舍得沈楠这个干女儿,但毕竟人家才是亲生父女,而且沈家家大业大,沈光耀做的事再缺德,对自己女儿却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当时也没什么放不下心的。而他那时年轻,有太多追逐的东西,也就没太当做一回事。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父母宠干爸干妈宠,他这个年长她四岁的哥哥自然也惯着,小时候摔个跤都要哭半天,又任性就傲娇。
前两年他们才听说沈家出了事,当时他就想,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从云端跌落,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母亲自然也是担心过,可又觉得沈光耀是罪有应得,加上两家已经断联七八年,早不是当年亲密无间的关系,隔了个太平洋,到底也就只是想想作罢。
他这次因为工作回来,没有马上来找他们,无非是担心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情形。
由奢入俭难,贫穷的漂亮女孩又最容易堕落,他设想过很多可能,生怕记忆里的那个妹妹,在过了十年后,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在莱康办公室,看到沈楠一身白骨精的打扮,作为匠心广告的客户经理,正儿八经地来谈工作,他不是不意外的。
更确切地说,是惊喜。一种如释重负的惊喜。
她不是被寒风一吹就凋零的娇花,她是凌寒独自开的梅。
可他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才知道,一个薪水不低的白领,还得晚上来兼职驻唱,可想而知这几年生活的艰辛。
清吧营业时间到凌晨两点,陈姐很照顾沈楠,给她安排得都是唱上半场,十一点多就收工。
她唱完,正要收好吉他离开,一个穿着马甲的年轻服务生拿着一束花上来,对她道:“楠姐,有位先生给你送的花。”
是一束香水百合。
沈楠长得漂亮,嗓音动听,三不五时就会收到客人的花,不过多是玫瑰,百合还是第一次。
她接过花好奇问:“是哪位客人?”
服务生转身往角落一指,那原本坐着的男人,却早不见了身影,他挠挠头:“刚刚给我花的时候人还在呢。”
沈楠只以为是哪位不想留名的客人,也没太在意:“嗯,没事了,谢谢你。”
服务生离开去工作,沈楠抱着花束去休息室,陈姐正好还在,看到她手中的花,戏谑道:“又是哪个仰慕者的啊?”
沈楠耸耸肩,随手插进旁边的一个空瓶:“不知道。”
“送花也不留名,玩暗恋啊?”
沈楠不以为然道:“得了吧,酒吧只有艳遇,没有暗恋。”
陈姐哈哈大笑,表示认同。
第20章
李思睿的归来,像是在沉静的潭水投进了一枚石子,忽然让生活有了一点点微笑的变化。当然,也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