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她是容城公子送的电影票吗?”
“……要我在电影票上面签名吗?”
几人轰然笑起来:“不怪读你的文章总觉得有意思,这个性子……”寻常闺秀哪里是这副作派?
有人见谢余站在容城公子身后不吭声,便问:“先生有事?”
顾茗转身,才发现谢余:“阿余?”
她的口吻亲切一如往日,似乎数月不见毫无隔阂。
“阿茗,许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两个人自从上次玉山馆一别之后,再没有机会相见。余者听两人说话稔熟的口吻,便纷纷四散,另寻友人叙话。
顾茗:“还好。”
远远章启恩见到这一幕,眉头不由皱的死紧,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攥紧了。
谢余:“别骗我了,我听说你中了枪伤,差点没命,现在身体无碍了吧?”
顾茗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从哪知道的?”
谢余:“你别管我从哪知道的,本来想去探病,不过想来我去了也未必方便,就没过去,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顾茗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心想:他调查我?谢余调查我?!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管美筠曾经说过,谢余问起过她的行踪,被遮掩过去了,现在看来哪里是遮掩过去了,而是他特意派人去调查了,都不必再找管美筠求证。
她还能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不变:“全好了,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你别担心!”
两人站在一处说话,章启恩远远看着,一颗心渐渐提到了喉咙口,他觉得气闷,今天的领带似乎打的有点紧。
他与谢余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青帮这位谢爷平日就是一只笑面虎,客气的假样子恨不得让人揭一层面皮下来,但他与顾茗说话的表情却全然不同。
离的远,章启恩听不到他们聊什么,但从谢余的表情揣测,居然得出个十分惊悚的结论——两人关系匪浅。
章启恩从小在生意场上打滚,什么事儿没见过,如果顾茗不是章启越深爱的女朋友,他怎么可能轻易卸下防备之心?
他悄悄往后挪了几步,藏身在不显眼处,一直盯着谈话的两人,脑子里飞速转动,犹豫着是走上前去质问顾茗呢还是不要戳破此事,找机会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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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尹真珠被带走的同一时间,督军府的宴会正在热闹之时,军政府一众欢聚一堂,外加特派员尹仲秋。
两家联姻不成,尹真珠逃家私奔,冯伯祥再见伊仲秋还要给他添点堵:“仲秋啊,真珠这孩子年前去玉城一直住到了年后,听说最近动身去了沪上,过几日你们父女俩倒好在沪上团聚了。”
在座诸人都知冯尹两家联姻不成几乎反目,而冯瞿另外订了一门亲事,但尹真珠痴心不改,几乎沦为容城名媛闺女里的笑话。
军政府不少头头脑脑明讽暗刺,令尹仲秋如坐针毡,心头呕血,老脸都被女儿丢在地上,任凭别人踩来踩去。
当晚回去,他越想越生气,等不得天亮就想前往沪上把逃家的女儿追回来暴揍一顿,本来前往沪上为着公务,也不急于这两日,但督军府的宴会着实刺激到了他。
凌晨三点钟,他爬起来吩咐警卫:“备车,出发去沪上。”
姨太太睡眼朦胧从被窝里爬起来劝他:“老爷,就算是要去沪上,明早起来坐火车去多好,黑天半夜的开车去,夜路也不太平啊。”反被他骂个狗血喷头。
凌晨三点四十分,尹家三辆汽车出发,前后两辆都坐着保镖警卫,中间一辆坐着尹仲秋。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被一队驻军拦住。
司机喊话:“车上的是尹特派员,还不让开?”
带兵的是个营长,四周架起了机枪,他端着枪带着手下人设了路障:“前面在进行军事演习,你们夜闯军事禁区,还不赶紧下车检查?”
重兵围守,尹仲秋及其随行不得不下车接受临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