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她看着眼前等她发话的各部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一切都井井有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能独挡一面了。
说到某个问题,有人提出疑问,肖禾想了想,正要回答,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垂眸扫了一眼,是裴致。
没接,她按断,继续说下去。
下一秒,电话却又打了进来。
连着两通,这么急,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次,环顾四周,肖禾抓住手机站起身来:“抱歉,我有点事,等一下。”
随即,她拿着手机匆匆走出去。
走廊,按下接听。
电话那端却久久无言,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
肖禾凝神,隐隐听到那边有什么嘈杂的声音,像是讲话声,哭声混作一团。
心底忽然就不安起来。
肖禾握在手机上的手紧了紧,指腹发了白,她喊了一声:“裴致。”
男人还是不语。
肖禾急了:“裴致,什么事,你说话?”
这次,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却哑到极致,隔着听筒肖禾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苍白无力和恐惧,他说:“我妈出事了,这会儿在手术室。”
一通电话,肖禾抛下整个会议室的人,只说了声对不起就拎着包往外跑去。
边往外跑,边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她订了回程的高铁。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车站,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回到齐氏。
出了车站就拦了车坐进去:“师傅,市医院,麻烦快点。”
听报的地名是医院,司机也没废话,踩了油门就飞驰出去。
可尽管这样,肖禾一路上还心慌的厉害,三番两次的攀在座椅上望着前方拥挤的路段:“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姑娘,我知道你急,但这事急不来,你先别担心,会没事的。”
来自司机的安慰,终于让肖禾的情绪缓和了几秒。
她吐出一口气,按着太阳穴,靠回座椅,闭了闭眼睛。
半个小时后,车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
肖禾一路风尘仆仆小跑的进了医院,来到前台:“你好,之前是不是有个叫易淑兰的患者。。。。。。”
“在急诊第三手术室,那边。”
“好,谢谢。”
肖禾顺着前台指的位置指过去,心头的一根弦在医院弥漫着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中愈发紧绷,尤其是途径其他手术室,听到有人的哭声传来,一根弦绷到了极致。
直到,她在某条长廊看到那道倚着墙壁的熟悉身影。
长廊黯然的光线下,他垂着头,肩膀耷拉下去,背微微弓着,无声之中,透着一股茕茕孑立的孤独感。
干起来脆弱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