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分钟过去,一支烟即将燃尽,可肺腑里的那股压抑却怎么都散不下去。
半晌,裴致熄了烟,回头看一眼不远处那栋别墅落地窗里散发出的灯光,一声不响的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出银苑,漫无目的的沿路驶着,最后,在一处繁华的地带停下。
那是个酒吧,隔着一扇门都不难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的热闹,不肖想象,就能猜到里面此时该有多疯狂。
裴致抬头扫了一眼,酒吧上方挂了巨大的灯牌,Darkness这几个英文字母在黑暗间散发着霓虹的幽光。
鬼使神差的,他找了地方停了车,折身进了酒吧。
一路穿过混杂的人群走到吧台,坐下,裴致轻扣了两下桌面:“麻烦,Whiskies。”
点完酒,他手肘撑在桌上四下打量,DJ在台上卖力调动气氛,舞池里男男女女和着节拍群魔乱舞,高亢的电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震破耳膜,很吵。
他平时不喜欢这种地方,偶尔跟朋友来也是开的包厢,坐吧台,还是第一次。
不知为什么,今晚他不想一个人待着。
吵闹也好,喧嚣也罢,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单独待在安静的空间就好。
一个人待着,总会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尚且年幼,一个人蜷缩在空旷黑暗的房间,而门外是无休止的争吵。
“先生,你的酒。”一道男声打断了裴致的思绪。
他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扣上杯壁,微微仰头的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震响:“再来一杯——”
是个女人,披头散发,喝的醉醺醺的,坐都坐不稳,像瘫烂泥一样趴在那里,把一个空酒杯砸在了桌面。
裴致顿了顿,稍稍往边上撤了撤,确定那个女人不会倒在他身上,方才继续喝酒。
记不清喝了多少杯,喝到后来眼前一片光怪陆离,连耳边的嘈杂都像是笼上一层纱,听不分明。
旁边的女人没有倒在他身上,不过她抬起了头。
就在裴致精神都开始恍惚的时候。
他看到一张有些扭曲变形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寸一寸贴近他,怔怔的低喃:“裴裴,你真的来找我了吗。。。。。。”
他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
然后,下一秒,女人手臂就像是蛇一样缠上他的脖颈,随即,头一偏,趴在他颈窝里,好像是睡着了。
裴致推了她两下,女人都没什么反应。
倒是她稍稍有些湿热的唇瓣来回在他脖颈轻蹭,带起一股有些酥麻的感觉,莫名的就撩起了一股火。
裴致喉结上下滚动,克制了一下,用力推开女人,从怀里摸出钱拍在吧台上:“不用找了。”
他稳了稳身形,准备离开。
谁知,刚迈出两步,身后,一具有些软的身体再次贴了上来。
像是狗皮膏药,女人牢牢的勾着他的脖颈,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
纠缠半晌,气喘吁吁,裴致都没把这个无耻的女人从他身上掉下去,反倒是点燃了他浑身的血气。
而且周围有不少人看过来,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裴致按了按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吐出一口气,背着这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不肯下去的女人出了酒吧。
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找了酒店想办法把人放下。
可裴致千算万算,没料到这女人会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拔他衣服。
说实话,活了二十七年他都没有见过这种强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