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看完,“谢谢你特意截图给我,那我姐她有回应吗?”
“不用客气的,”方文抓抓后脑勺,“郁青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应,不过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郁青的身世上去了,庄荷娜说郁青打人这件事,反倒没多少人在关注。”
见余年有些出神,他斟酌道,“我不太会说话,但我觉得吧,这背后肯定有隐情。那些豪门电视剧里不是经常都这么演吗,被养在外面的情人故意激怒原配的女儿,然后可怜兮兮地卖惨,坑害原配的女儿,自己上位。说不定庄荷娜就是走的这个路线。”
余年回过神来,笑道,“谢谢你,我姐她神经粗,我晚点打个电话给她问问。”
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件事,余年准备先去把水车修好,再把青铜器上的土灰除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确定这个青铜簋的来历。
余年和村长在前面,抱着木板往水车的方向走,方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想了想,跟上去小声问负责摄像的袁望,“欸,我说,余年和郁青具体是什么亲戚关系来着?”
袁望扛着机器,也思索了好一会儿,“这个真记不清了,不过郁青是独女,一个姓郁,呸,一个姓盛,一个姓余,应该只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第110章第一百一十块小甜糕
有了备用的横板,水车很快就修好了,再次运转起来。老村长背着手,笑得合不拢嘴,感激道,“真是辛苦余老师了,要不是有余老师在,我们这些睁眼不识两个字的,还不知道要忙活多少天去了!”
旁边的几个村民也连连笑着朝余年道谢。
这反倒让余年不好意思了,他借着清澈的水流洗干净手上的污迹,“只是举手之劳,做了我能做的而已,不用谢的,真的不用谢。”
老村长大声笑起来,“余老师脸皮薄啊!”
回去的路上,袁望扛着摄像机。这两天下来,他跟着余年跑来跑去,熟悉了不少,说话也没了最开始的拘束。他玩笑道,“等我们这个记录的小片子播出去之后,年年你百科的个人资料里,特长那一栏,就可以添上‘修水车’这一项了。”
余年也笑道,“嗯,后面还得备注,技术比较菜。”
两人都笑起来。
早就过了饭点,两人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余年道,“实在不好意思,弄得你跟我一起,现在都还没吃午饭。”
袁望大咧咧地摆摆手,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吃饭算什么,见识了什么是现场版捡漏巅峰,又看了怎么修水车,比吃饭好玩儿多了,我回去能吹一年!”
两人回到临时住处,几下就解决完午饭,从随身带的行李里找出口罩,又回到村里的仓库去研究那个青铜簋。
余年耐心好,找村民借了软毛的小刷子,还有一圈丝瓜瓤,戴上黑色口罩后,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青铜簋表面的泥土和积灰。
袁望帮不了什么忙,就在旁边坐着看。盯着余年手上的动作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惊叹,“年年,你手也太稳了吧!”
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里泛起水波一样的笑意,余年道,“因为从地里挖出来的文物,基本都非常非常脆弱,像海昏侯墓里找出来的竹简,一支一支全黏在一起的,黑乎乎一坨,根本理不清楚。所以只要动了这个手,就必须极为小心谨慎、有耐心才行。因为一个疏忽,东西被破坏,说不定破坏的就是极为珍贵的一段历史。”
他又笑道,”你想啊,这些古老的东西,躲过了沧海桑田时光变迁,最后却在被人拿出来时,咔嚓一下掰断了,那真的是,”
袁望笑眯眯地接话:“心疼死!”
余年点点头,又专注地忙活了一会儿,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好了。”
青铜簋器身上的一小块儿图样被清理了出来,余年眼神亮了亮,轻轻呼了一口气,“是饕餮纹,看形制,不像近代仿制。”
见袁望好奇,余年解释道,“饕餮纹是青铜器纹路的一种,比较狰狞,又带威严,在奴隶社会,可以体现奴隶主的尊贵和掌控力。”
说完,余年就换了一个姿势,单膝跪在了地上。袁望问,“年年你这是要干嘛?”
余年活动了几下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径自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回答,“刚刚清理外壁是在热身,挺久没做这些事情了,有点手生。”他弯着眼睛笑道,“现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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