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边坐好,我帮你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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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吹风机呼呼响着。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发间轻柔穿过,意外的娴熟。
顾照曦捧着药,小口小口啜饮。
水温正好,随着她的呼吸,在眼前氤氲起微苦的水气,顾照曦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个味道。
不仅苦,还有点恶心。
身后传来悠悠的提醒:“全部喝完。”
“……”
好吧。
偷奸耍滑的小心思被无情戳穿,顾照曦捏着鼻子,试图一口气将剩下的灌进喉咙里,却不想刚一仰头,便被呛得结结实实。
她剧烈咳嗽两下,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吹风机也的声音也在这时停下。
“喝个药都能被呛到,”景臾帮她轻轻拍了拍背,闷着笑,“怎么跟小朋友一样。”
“……”
顾照曦不想说话。
待到咳嗽一阵缓了过来,她默默将剩下的一点仰头灌了下去。
壮士断腕似的。
喝完,她捧着空杯,用控诉的眼神看向景臾。
眼睛亮晶晶的还余着点泪光,莹莹闪烁着,就跟被他欺负了似的。
景臾受不了顾照曦这样的目光,微撇过脑袋在心里“操”了声,认输般接过她手里的杯子。
拔了吹风机插头放回抽屉里,他起身时犹豫片刻,忽然变戏法似的往顾照曦手心里塞了颗糖。
而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轻抬下颌,看向别处,眼底蕴着几不可查的宠溺。
“……给小朋友的奖励。”
房门被人重新关拢,顾照曦坐在床头,默默撕开了那颗糖,送进嘴里。
甜味瞬间充盈口腔,取代满嘴药味,顺着感官一点点触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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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顾照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被人一路追杀,像是有千斤的力压在胸口,浑身无力,呼吸不畅。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午饭时间。
烧是退下来了,嗓子还哑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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