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以后,乔挽月把外衣脱下,随手挂在一边的架子上,然后转过身对明决说:“你把衣服脱了。”
明决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挽月,耳朵后面微微泛出一点红晕,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虽然从外表看明决似乎有些瘦弱,但是他的身材一直都是很好的。
一直这个词或许并不恰当,毕竟在成亲之前,乔挽月也没有见过明决不穿衣服的样子,而他们成亲的时候她已经想着各种办法帮明决补了一段时间。
乔挽月帮明决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才算彻底地放心,她叫小二送了桶热水上来,往里面加了些灵药,让明决多泡一会儿。
明决坐在浴桶里,垂眸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草药,心里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等到夜深,明决熟睡以后,乔挽月穿上衣服,来到今天晚上出事的那条小巷子中,尸体依旧横陈在这里,她蹲下身,在他们身上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出与幕后之人相关的东西,乔挽月将他们的模样记下,才快速地回到了客栈中。
房间里的明决仍在熟睡,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乔挽月在他的身边躺下,闭着眼睛,却迟迟没有办法入眠,她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有些乔家弟子已经从三千玄境中出来了。
接下来还有一场试炼,为期在要个三五天,今天晚上发生这么一桩事,乔挽月却是不太敢留明决一个人在客栈中了,这样的话要么让明决住进城主府,要么就得让他跟自己一起试炼,而后者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长夜将尽,程雪儿化成原型,从窗户中跳了出去,寻着那些人的气味,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巷子,因为这些气味中带着一丝血腥味,程雪儿以为这些人对明决下了狠手,然而她走近了才看到这一地的尸体,都不是明决的。
明决呢?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
程雪儿心中莫名有一种预感,这件事的真相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她的预感向来都是很灵验的,犹豫良久,程雪儿终于从自己的灵物袋中,这是她从一处秘境中得到的宝贝,能够看清一个人死前看到的景象,程雪儿将这颗珠子放到领头那个修士的右眼上,珠子缓缓化开,一道浅色的光晕如同烟花盛放般在程雪儿的眼前。
程雪儿死死地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住,她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她看到是被所有人都当成小白脸的明决,杀死了这些修士,他出招极快,程雪儿也没有看清,那些人便已经死去。
她扶着墙壁,等自己的气息平稳了之后,才开始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决根本不是众人以为的那样无能,相反还很厉害,而且他又讨厌秦凡,秦凡如果还待在乔挽月的身边,明决会不会伤害他?
她必须想个办法,揭穿明决的真面目,让他远离秦凡。
白君泽一大早上就收到属下的禀告,说在玉京城中的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七具尸体,白云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件,这一下死了好几个,可是件大事,白君泽立刻随着属下来到现场,死去的这七个他竟是都没有见过的。
死者是谁?凶手又是谁?
讲学大会结束后,乔挽月带着明决到了城主府中,与城主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城主这才知道这一桩事的始末,原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城主最多也就是帮着乔挽月追究一下要害明决的幕后人是谁,可偏偏在这一天的晚上,有人往城主府丢了一封信件,在信上十分详细地描述了明决杀害那些修士的过程,与那些死者身上的伤口十分符合。
城主拿着信疑惑起来,明决不就是乔挽月身边的那个小夫君吗?众人皆知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能杀了这些人?这件事像个笑话。
城主特意去了白云客栈,见了明决一面,以他眼力和修为来看,明决确实是个普通人,根本不会是那些个恶徒的对手,可那个人在心中说的信誓旦旦,也不像作假。
城主一时间做不了决定,拿着那封信回了城主府与自己的这几位老朋友商量起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主要是担心明决真是伪装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想要对乔挽月不利。
薛芜看完信,把信传到另一位好友的手上,向城主问道:“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城主回答说:“都死了,而且是被一招毙命的,对方怕是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修为越高深的修士看到那些尸体上的伤口,才越能深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可怕之处。
“所以你怀疑是小乔家主的那位夫君动的手?”薛芜问他。
城主有些苦恼道:“也不是怀疑,只是有点担心,这信上的写的好像是他亲眼见到似的。”
“担心什么?反正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死了就死了。”
城主道:“这话是没毛病,可如果那位明公子真的隐瞒自己的修为跟在小乔家主的身边,他图什么呢?”
薛芜问:“那个司空呢?当天晚上他不是也在场吗?他什么都没看到吗?”
城主叹气道:“我早就见过他了,一问三不知,不过在我提起明决的时候,他的表情确实是有些奇怪的,所以我才怀疑这件事真的与明决有些关系。”
药宗的长老是见过明决的,因为他往乔挽月的药炉里投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那时候将这个青年仔细看了看,印象格外深刻,现在听到他们怀疑明决是个隐藏起来的高手,立刻摇头道:“不可能。”
就不说他的经脉根骨了,就他跟乔挽月那股子黏糊劲儿,哪有一点高手应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