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大夫正在开药,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进来,吓了一跳,听说这是府里的四姑娘,赶紧跪下请安。
“大夫不必客气。”裴织和气地说,问裴绢的病情。
老大夫皱着眉道:“二姑娘这病来势汹汹,烧得很厉害,若不及时降温,只怕……”
在这种时代,稍微一个风寒发热就能夺去人的性命,老大夫此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裴织没说什么,让老大夫赶紧开药,她走进内室。
金珠和银珠几个丫鬟守在床前,正用沾湿的毛巾给裴绢降温,几个丫鬟忧心忡忡,忙碌不停。
见到裴织进来,她们瞪圆了眼睛,赶紧过来请安。
金珠心里不安,直觉四姑娘这会儿过来,十分奇怪,只是她也弄不清楚四姑娘要做什么,如今四姑娘的身份不是二姑娘能比的,四姑娘就算不来看二姑娘,也没人敢说什么。
裴织来到床前,看向床里的人。
裴绢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裂,嘴里喃喃地说着呓语,只是那声音含含糊糊的,教人根本听得懂是什么呓语。
裴织稍稍靠近一些,盯着她通红的脸蛋,目光落在她开合的嘴上,辩别唇语。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我才是受上天眷顾的,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我要告诉太子殿下,我比裴织厉害,我能预知未来……我能帮太子殿下……”
…………
裴织目光微动,轻声开口:“二姐姐,我是阿识,你怎么样?”
裴绢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糊里糊涂地说着呓语。
裴织坐了会儿,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下,方才起身,朝守在旁边的金珠银珠几个丫鬟道:“二姐姐确实烧糊涂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们可听清楚?”
丫鬟们摇头,“姑娘一直呓语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都唤不醒她。”
裴织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离开卧室。
她走出春华院,站在廊下,看着夜色中的庭院。
回想刚才裴绢的呓语,突然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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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威远侯冷汗涔涔地跌坐在圈椅上,实在不愿相信,裴绢竟然做了这种事。
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裴织,赶紧道:“母亲,织姐儿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看在她的面子上,皇上应该不会追究的。我相信,绢姐儿绝对不会和刺客有什么关系,她当时只是太紧张自己姐妹的安危……”
裴老夫人冷笑,“你觉得她会紧张阿识?”
能做出觊觎姐妹未来夫婿之事,这人品谁能信得过?反正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都不相信,裴绢当时是担心阿识才会跑过去的。
与其说担心阿识,不如说是想去太子面前卖个好。
可惜她太蠢,没见着太子,反而被内庭侍卫怀疑,差点被抓到诏狱,诏狱是什么地方?被捉进那里,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他们倒是相信裴绢没那胆子勾结刺客,她也没那本事。
可关键还要看皇帝信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