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问赵凛,“殿下准备如何先下手为强?”
赵凛指尖轻敲桌案。
“镇国公想要搅浑了水,孤倒是可以给他点契机。”
“殿下这是何意?”
杨柏泉听得一怔,略一思索,“殿下的意思,先搅浑了水诈他一下?”
赵凛点头,“镇国公这般警醒的人,水不是他自己搅浑的,他可还敢放心下水摸鱼?”
杨柏泉眼前一亮,“殿下好主意,那镇国公一时可就不敢下水了,只是不知能拖他多久。”
杨柏泉看向赵凛,“殿下如今手中无兵马可用,一旦襄王先发制人,殿下还是被动。”
“先生说的不错,所以孤要借此机会,在襄王得到新式火器之前,拿到兵权!”
杨柏泉讶然,“这可不易!”
自古兵权握在皇帝手中,便是太子,也鲜少有手握重兵在外之时。
赵凛默了一默,向北方看了过去,“孤总得试一试,不能让襄王顺风顺水。”
*
亳州。
程获代替襄王,同戚之礼议事回去,正要往戚婧房中去。
早间走之前,她说替他晚上备了枇杷膏,是她亲手调制的家乡枇杷膏,味道同襄阳并不相同。
这些日,她过得松快了许多,常做些小食给他。
程获恍惚中也感觉,好像寻常夫妻一般。
天已经黑透了,他快步向戚婧房中走去,不想让她过多等待。
可不想走至半路,突然被拦了下来。
章择出现在他面前。
“不必去了。”
程获皱眉,章择看了他一眼。
“王爷到了。”
程获顿住了脚步,目光往不远处戚婧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收了回来。
他转头离开,章择见状快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程获转头看住了他。
“是什么?莫要无端猜测,害人害己。”
章择到嘴边的话一顿。
他痴长程获几岁,是亲眼看着程获进了襄王府,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好些年,而他奉命看管程获,手里还常年握着程获两颗解药。
程获逃跑那年,他也被一顿毒打,整个人吊着气半月才活下来。
襄王每每提醒他,但凡程获有一点反心,就扣押程获一日的解药,让程获清醒清醒。
章择从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