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想要探一探她的口风,怀疑她也是襄王的人?!
程玉酌吓了一跳。
“奴婢不辛苦!”她立刻回答道,“宫中贵人多和善,奴婢有师父领着,在宫中甚是安稳。若不是因为弟弟妹妹零落在外,奴婢倒愿意在宫中一直伺候主子!”
程玉酌毫不犹疑地表了忠心,可赵凛听着却有些古怪。
她不是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了吗?
果然当了太子的面,她是不会说一句实话的。
赵凛啧啧。
两人虽然有问有答,可所思所想全然不同,完全是鸡同鸭讲。
赵凛没有再继续问,默了一默,房中的空气怪异的凝滞着。
赵凛把刚才的问话回想了一遍,再看程玉酌的脸紧紧绷了起来,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在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信任。
“你放心,程获的事情,孤会多加思量,”说着,又怕她不信,补了一句,“只要他愿意效力于孤,孤必然对他妥善处置。”
之前他一直说着会体谅程获处境,程玉酌心里怀疑他是替身,才说的如此轻巧,如今他说了需要程获忠心效力的话,这才像了太子!
程玉酌松了口气,第一次因为自己面前的人是真正的太子,而心下定了定。
好像确实如替身所说,太子不是那种会为难下人的人,也算得上是……和善吧。
不过程获的事情已经说完,她是不是该走了呢?
屋外有了细碎的脚步声,约莫是太子身边的人在提醒他时间。
程玉酌小心看了他一眼。
可是对面的太子殿下,没有任何让她离开的意思,反而转身向内室走了过去。
程玉酌疑惑万分,目光不由追着他的背影看过去。
谁想让他走到衣架边,竟然解开了腰带!
程玉酌看到那场景,心跳一停!
一瞬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太子爷要更衣了。
她不知道是该避开还是怎样,就在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赵凛突然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还是像刚才那样“和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程玉酌心惊肉跳。
“过来,替孤更衣。”
程玉酌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是她能拒绝吗?
不能。
程玉酌好像脚踩在河水中一样,每向前走一步,那冰凉的河水便多没过了她一些。
而她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河水,又有多深。
待她终于走到赵凛面前,已经脚下发麻,头脑发空了。
赵凛也看出来她的紧张,可是紧张总要慢慢的缓解。
他没有说话,转身面向她伸开了手臂。
他的肩膀宽阔,手臂更是长,程玉酌被他的影子所笼罩,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一颗细柳,抑或是一根蒲草,连挣扎的能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