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吓了一跳,没有上前,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赵凛清了一下嗓子。
“昨日火大,没受伤吧?”
程玉酌明白了过来,她连道没有,一边让刑春去沏茶来,一边跟赵凛道。
“幸亏韩侯爷和王千户来得快,全然没有受伤,你、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要紧。”
言下之意,你还是赶紧去庄子上吧。
赵凛轻咳了一声,目光从不自在的程玉酌身上越过,落到了她布置的那片竹林上。
竹叶轻摇着,摇下一片竹叶,打着旋儿落在了假山石上。
他声音放低了些许。
“那日我换了新药方,后来才晓得那新药,竟有几分致幻作用,总令我有些幻觉。”
致幻作用……
他这是在说,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是药物作用,并非故意!
要是任太医在,只怕要大大喊上一句。
“我怎么可能给太子用致幻药?!老夫还不想满门抄斩!”
只不过程玉酌并不知赵凛的药方,而不论真假,他既然说了这话,程玉酌也明白他的意思。
那便是求和的意思。
虽然这个求和,只有半边台阶,剩下的台阶需要程玉酌替他搭起来……
程玉酌连忙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竟是这般原因,想来还是伤的太重了!阿获着实受罪了,切莫多思多想,养病为重!”
赵凛闻言,好像喝了一碗趵突泉的泉水一样,清冽而心觉熨贴。
他不禁向程玉酌看过去。
她半垂着眼帘,眉目之间干净清秀,嘴角带起一抹和善的笑,全然不让人心生厌烦之意。
自己防人之心着实防得过多了,赵凛暗想。
他说是,“这病还要养几日,便不折腾了,仍旧在小院里吧。”
然而他这么说,程玉酌有些错愕。
这又是为何?
城外它不自在吗?
她这里稍稍有一点停顿,赵凛就察觉出来了。
“那什么……牛乳粥还是城里的更鲜香。”
程玉酌终于完全懂了。
这般别别扭扭,不仅是求和,还是道歉呢!
但这个道歉,是让她给他做牛乳粥。
她不免轻笑了一声,把台阶全部替他搭起来。
“也是,我眼下便去买,今日还能吃上牛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