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的情形与她类似,“宫里规矩更严,我那一批进宫的,都叫了玉字辈,到我出宫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人了,除了我,还有一位叫做秦玉紫的女官。我们这些人,能囫囵出来,已经是上天眷顾。”
两人一阵沉默。
程玉酌忽然问了程姝,“有没有闻到火烧的味道?”
她这么一说,程姝使劲嗅了一下,“有!”
两人连忙下床看去,忽然看见东边紧邻的小院竟然起了火!
东风吹得正盛,竟然已经窜了过来!
“走水了!”
程玉酌和程姝连忙往盈盈的房里跑去。
奶娘和小丫鬟已经醒了,她们抱了孩子就要往外跑。
可前门已经烧了起来。
“后门!”
谁想到,到了后门竟然也烧了起来。
程玉酌讶然,“怎么可能?!”
后门并不在下风口,哪里来的火?!
“定是有人要使坏!”
程姝一口要听,她已经要说出那个名字了,程玉酌叫了她。
“逃命要紧!”
今夜的风尤其的大,火势如同猛龙过江,迳直从旁边的院子窜了过来。
前后门全都烧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这院子并不大,照这个烧法,他们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
盈盈哇哇大哭,已经呛了起来。
程姝连忙将盈盈抱在了怀里,程玉酌立刻指挥小丫鬟和奶娘寻找出口。
程姝带来的人本就不多,这田庄平日也就一对老夫妻守着。
眼下火势这般大,泼水浇灭都来不及。
小丫鬟和奶娘都束手无策,“姑姑,连狗洞都没有!”
程玉酌不免皱了眉,盈盈还在哭,程姝却突然想了起来。
“屋后面有一片老墙,是这房子刚盖的时候就留下来的墙壁,到如今留做纪念,一直都没拆,那老墙少说你有六十年,定然不稳固,我们不如砸墙出去!”
程玉酌这么一听,立刻叫了院外的人,按照程姝的指示去老墙处砸墙。
只是单从外面砸,一时也砸不透。
眼看火势迅猛,方才程玉酌和程姝住的屋里已经烧了起来。
她正巧看见了立在墙下的板斧,她卷了袖子,抡起板斧也砸了起来。
那老墙终于是经不住了,不过多时,轰然塌倒。
程姝大喜,连盈盈都停止了哭泣,看着手拿板斧的程玉酌。
程玉酌朝着她笑,“盈盈,姨母教你拆墙呢!快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