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着程玉酌,见程玉酌虽然已到了出宫的年纪,可瞧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眉目清秀,温婉不失聪慧,着柳黄色袄裙并秋香色马面裙,素雅不染暮气。
小夏氏一眼瞧去,晓得不是寻常女子,只是这相貌让她不甚喜欢。
她打量着程玉酌,程玉酌也瞧见了她。
可是程玉酌并不想多事,只同她点了个头,示意了一下,便要转身离去。
但小夏氏却开了口,“可是程姑姑?”
程玉酌意外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一时是走不脱了。
小夏氏带着人走了过来,“不知程姑姑来了济南府,失礼了。”
她说着失礼,程玉酌自然回她无妨,黄太太见程玉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以为她不知道小夏氏是谁,连忙说道,“这位可是永兴伯世子夫人。”
抬出了名头,程玉酌便少不得守了礼数,“不知世子夫人有何贵干?”
小夏氏倒是开门见山的很,直接说起来。
“姑姑手里那银镯,正是我需要的,不知姑姑多少银两,肯转让给我。”
这话里暗含的意思,好似程玉酌想藉机赚上一笔。
程玉酌心中对这世子夫人摇了头。
她来之前,倒是对济南府的贵人们有所了解。
这永兴伯世子夫人同病逝的归宁侯夫人,都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而归宁侯老夫人,也就是归宁侯夫人的婆婆,正是两人的姑母,自然也出身镇国公夏家。
好歹是贵勋嫡女,说起话来却这般盛气凌人,程玉酌倒替她这出身可惜了一番。
可她不想顺着黄太太的意思,和这位世子夫人对着干,只好解释,“那银镯并未到我手中,仍在原主手里,世子夫人找错了人。”
小夏氏却从黄太太这里知道,那刑春已经进了程家的院子,程玉酌说这话,还不是故意推脱!
她立时便不高兴了,“既然如此,便让我身边丫鬟,随姑姑过去问一问那银镯的主子好了。”
她立时叫了丫鬟要跟着程玉酌。
程玉酌在宫里,还真没遇到过这般恣意的人物。
当然,也不是没见过,可是恣意妄为的结果,往往等不到她遇见,人便没了。
不过这不是宫里,而是宫外,可程玉酌也有事在身,还要去桂生医馆。
她说不妥,“夫人不必派人跟随,回头替夫人问过,若原主愿意出手那镯子,自然去府上回话。”
她说完这话,已经不想再同小夏氏纠缠了,尤其见黄太太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便立时道还有事,快步离了去。
她一走,黄太太就使劲哼了一声,“夫人您瞧,就是这般目中无人,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呢!”
小夏氏没回应,看着程玉酌离开的方向,沉了脸色。
果然这长相让她一眼看见,就心生不喜!
*
今日任太医一到了小院,就让准备三盆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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