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云坐在一面镜子前,镜子中映照出的场景正是藏书阁里的景象。
密室的角落中,白衣青年双手抱胸轻依在墙边,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泠白的衣角也染上了一抹阴霾。
待到画面中的邱月堂离去之后,木琉云抬手拂袖,镜子中的画面登时便消失了,她转过头看向谢临砚问道:“你觉得如何?”
谢临砚这才抬起头,神色冷淡:“她不是装的,她对天道完全不了解。”
“所以,你以为,她并非别有用心?”
“不,”谢临砚摇头:“她喜欢我。”
木琉云噎了一下:“如何肯定?”
谢临砚掀起眼皮瞥了木琉云一眼,语气有些怪异:“这我就没必要同姐姐您细说了吧。”
木琉云笑了一声:“所以你真的打算留她一命?这可不像你?”
“她很单纯,我还不至于被她骗。”谢临砚很是不屑:“天道应当是借用她与众不同的命数和她那份心思,故意将她安排在我身边……此事我自有打算,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等到同生共死咒解除后,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楚尧尧。
他目光流转,视线又落在了木琉云身上,目中冷色一闪:“倒是姐姐你,几百年不见,竟也学得像我这般心狠手辣了,明知她是我的人,还要对她下手,想打架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将你这座宫殿给拆了。”
木琉云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谢临砚唇角染了丝嘲意:“气血两亏,经脉堵塞,木琉云,你那位夫君他还能活多久?三个月,亦或更短?”
“这恐怕与你无关。”提及邱月堂,木琉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谢临砚却并不放过她:“姐姐,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我当真是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木琉云不是最在乎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吗?不是最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吗?如今怎么变成这副丑恶的模样了。”
他稍稍凑近,吸了吸鼻子,笑得恶劣:“我就说怎么老远就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原来根源在这儿。
“木琉云,你真让我恶心。”
木琉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的神色依旧很冷:“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
楚尧尧在藏书阁泡了七天,第七日,她在天黑之后收拾好东西就往客房走去。
漆黑的走廊里挂着月光石,一到夜晚就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木质的走廊照出一片冷色。
七拐八拐,她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屋子里点着烛,一片灯火通明。
楚尧尧心中先是疑了一下,但她很快又了然了,几步上前,推开门,果然就见谢临砚正坐在茶桌旁,一手拿着狼毫,认真地写着什么,楚尧尧都走进门了,他也没多给一个眼神。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慢吞吞走到谢临砚背后,去看他在写什么。
这一看,还真让她稍微惊讶了一下,谢临砚竟然在画符,狼毫沾着赤红的朱砂,一笔一画地在黄色的符纸上书写着。
每一笔都透着淡淡的灵气,一气呵成,待到一张符纸写完后,谢临砚翻手收笔,楚尧尧正准备适时地夸赞他一番,下一刻,那张符纸却宛如中了邪一般,凭空自燃了起来,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为了一滩灰烬。
这火烧得相当有水准,除了符纸以外,桌子上没留下一丝一毫烧伤的痕迹。
按照楚尧尧看小说的经验来说,这似乎是。。。。。。失败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好半晌,谢临砚才抬头,目光阴沉地看向她:“若非你突然出现打扰了我,我也不会失败。”
楚尧尧:“。。。。。。”
这锅她可不背,《凌天魔尊》原著中都没少提过,谢临砚相当不擅长绘制符箓,如今这是修为高了,通过降维打击倒是能画出几张低阶符箓出来,但如果想绘制品阶高的,失败率是相当可观的。
倒不是因为谢临砚笨,主要是他自身资质的问题,剑道天才,灵气天生精纯霸道,绘制符箓偏偏不需要攻击性这般强的灵气,一个不小心就会控制不好,导致符箓因灵气过重而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