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回味一下自己的这个动作,她身后突然就传来了笑声。
楚尧尧吓得差点儿将手里的剑扔出去,她猛地回头看去,谢临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尧尧觉得自己的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这几日她明明注意过,谢临砚应该一直没回来才对,这间院子里除了她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刚刚回来的,”他慢慢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来给你带胭脂。”
楚尧尧的脸更红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临砚,不确定他到底看没看出来她刚刚在做什么。
谢临砚将一个小瓷罐放在了她的掌心,随后眸光一转,颇带了几分探究之意:“楚姑娘在模仿我?为什么?”
楚尧尧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开始发烫了,她一把将小瓷罐握紧,瞪着谢临砚,语气带了份恼羞成怒:“自作多情什么!谁说我在模仿你了!”
说着,楚尧尧背过身去,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同时冲谢临砚摆手:“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影响我。”
“剑给我,”谢临砚并没有离开,他上前,似乎是故意的,手指轻轻擦过楚尧尧的手腕,将剑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楚尧尧瞬间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她偏头望去,语气不善:“你明明自己就有剑。”
谢临砚没说话,他手腕微转,振臂一抬,剑身斜出,剑尖闪着寒芒,直直抵在了楚尧尧的脖子上,迫得楚尧尧不得不微微往后扬头。
冰寒的戾气几乎已经扫在了皮肤上,之前的窘迫瞬间消失,楚尧尧感觉到了杀气,这让她很不安,她挑眉抬眸,正对上谢临砚溢着杀气的眼眸。
楚尧尧相信,如果不是有同生共死咒在,谢临砚一定会一剑刺下去,不给她任何机会。
这一刻,谢临砚是真心想杀她。
看来他虽然收敛了不少,却还是真心实意地想杀她。
楚尧尧的手脚有些发寒,但她并不惧怕谢临砚,她冷声道:“把剑拿开。”
谢临砚目光微凝,带着危险,凝视她片刻,突然之间,他眼底的冰寒之气烟消云散,化为了盈盈的笑意:“在下只是示范。”
说着,他收了剑,眉眼含笑:“这并非任何剑谱上的剑招,而是在下自创,因为,”他见楚尧尧抿着唇,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因为好看。”
楚尧尧默了默,人家都说了是自创,她也没法再抵赖了,她确实是在模仿谢临砚,也是因为。。。。。。。好看。
“没想到魔尊也会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招式。”
“华而不实吗?”他握住了楚尧尧的手,剑身调转,重新将剑柄放在了楚尧尧的手中:“杀人之前,这般拔剑,能震慑住对手。”
这倒是,当初谢临砚捅死她之前,就是用这招拔的剑,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在月色中美到颤栗的冰寒感。
“拔剑之后,不需要说话。”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引着她重新将剑抬了起来。
楚尧尧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坚实的臂膀,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轻轻地靠在她的胳膊上。
谢临砚微微用力,握着她的手腕一剑指了出去。
他的胸膛轻轻贴在了楚尧尧的背上,有一瞬间,楚尧尧仿佛感觉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转瞬即逝,仿佛是错觉。那一刻,楚尧尧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原来纸傀儡也是有心跳的,谢临砚的傀儡术确实厉害。
接着,青年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剑尖所指之人,必将成为剑下亡魂,同死人说话,多此一举。”
楚尧尧扭头看他,谢临砚也低头看了过来,他说这话时,眼中依旧带着笑意。
谢临砚杀她的那次,确实遵循了这个原则,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直接一剑将她挑了。他确实是这样的性格,要杀便杀,向来不会过多废话。原著作者曾经在作话解释过,她最讨厌的就是“反派死于话多”这个传统习俗,所以她一定要写一个杀人时沉默寡言的大反派。
谢临砚就是这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反派。
他见楚尧尧神色有异,轻声道:“别怕我。”
“你拿剑指过我,指过很多次。”
他嗓音轻哑,语气轻松:“但你没有死在我的剑下。”
“那是因为有同生共死咒在。”楚尧尧永远都忘不了她被谢临砚一剑震碎心脉的那份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