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饮水机没有在工作,纪闻琛将之打开,倚在墙边等待水烧开。
插在裤袋里的手摩挲着打火机,脑海里想着一分钟前的场景。
一个“你”字开头,她想说什么……
——你说得对?
——你想太多了?
纪闻琛轻扯了下嘴巴,怎么看都是后者比较符合她。
就当她是个爱装淡定的小谎话精好了。
纪闻琛握着水杯进来时,覃潇潇正按着腹部蹙眉。
“很痛?”
覃潇潇咬着唇摇摇头,没力气说话。
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加来到这里半年多,第一次知道痛经能这么痛。
她的手撑着床,上本身起来,“水……”给我。
纪闻琛稳稳地握着水杯,另一只手打开袋子,拆开一包药。
把药连着纸往她面前一递。
覃潇潇左手接过药,右手往前探,“水……”
“我帮你拿,”纪闻琛站在她床沿,“免得洒出来。”
“……”覃潇潇无言地抗议。
“快吃,或者,希望我把药送到你嘴里?”
覃潇潇有点无奈地倒了一半药入口中。
水杯及时送到她唇边,她喝了一口,水温正好,将药片咽下。
如此,吃完了一包药。
杯里还剩三分之一的水。
“还喝么?”纪闻琛晃了晃水杯。
覃潇潇点头。
都被喂过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强自镇定地就着他的手喝完杯里的水。
不知是药见效奇快还是什么,覃潇潇觉着小腹的坠痛减轻了几分。
“现在是什么时间?”出口的话还是虚弱无力。
纪闻琛摸出手机,“九点三十七分。”
这节课浪费了十二分钟。
纪闻琛看出她想下床的意图,手搭在她肩上,“再躺一会儿。”
肩上温热的手掌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覃潇潇眼睫一抬,看着他。
“这节是老吴的课,你确定要中途进去么?”纪闻琛俯着上身,深琥珀色的眼眸和她的桃花眼几乎在一条水平线,嗅到她身上淡幽的香,“小半节课都错过了,索性下课再回去,嗯?”
覃潇潇微抿着唇:“……行吧。”主要是他的手不放开,她也没那个力气拨开他绕开他跑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