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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
牢狱。
沐朝云浑身上下皆是鞭伤。
“骨头还挺硬。”小头领将沾了盐水与血水的鞭子一扔。
从斑驳漆黑的桌案上抓起一张罪状。
“认罪不认罪?”
沐朝云额头尽是疼出的汗,身上的衣裳血迹斑斑。
他撑起脑袋,冷笑着冲那人吐了一口血沫。
“呸!老子行得端坐得正,岂会做阵前逃兵!”
“小爷是凯旋后,禀了上峰提前回乡的!”
“哼,可有文书证明?”那人冷笑。
沐朝云咬着牙嗤笑:“走得匆忙,只有将军口头应允。”
依着当朝的律例。
军中省假,要加盖高级文书亦或正副帅印,有钦差的也可以是御赐钦差大印。
但此番不同。
主帅战死。
副帅与钦差丢盔弃甲。
死的死逃的逃。
唯一最高掌舵人只是个稗将军。
根本无法满足文书的条件。
沐朝云也是个逞能的,断断不肯说稗将军就是自家爹爹。
那掌鞭的男子全无顾忌,身上挨了一口唾沫哪里还能忍得住?
当即黑着脸捡起鞭子:“小畜生,找死!?”
“唰——”鞭子破风。
沐朝云闭眼等抽的时候,只听一声少女怒喝:“住手!”
他睁开眸子,就瞧见自家小妹带着军中两个兄弟来了。
兄弟们一个攥住了鞭子。
另一个扬起了拳头。
“找死的是你!”
小姑娘抄着手,目光冷飕飕:“你敢打我哥!”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