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廷观一懵,“北京?我跟你说我回北京?”
白昱邈皱眉:“对啊,还重复了好几遍,是北京……喂,你不要演了,你到底跑哪去了?”
齐廷观被他抓着衣服襟口,实在演不下去,绷不住笑了。
他心里一片轻松,摸着白昱邈的后脑勺,说道:“我飞了趟上海。”
“上海?”白昱邈困惑,但他转瞬突然想起,郝秃提过齐廷观父母住在上海,什么江景大房之类的。
白昱邈愣了愣,一瞬间好像前因后果地明白了点什么,他下意识松开手,有些端正地站直了。
齐廷观不想多说,白昱邈也不会多问,这小子聪明着,他知道。
他从衣服兜里摸出那个镯子,随手塞给白昱邈,说道:“上海特产,你看得上眼就收着。”
白家喜玉,家里的玉器多得数不过来,因此白昱邈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枚被佩戴过很久的好玉。玉身温润细腻,光泽透亮,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
他拿着摸了好半天,感慨道:“被养的太好了,太值钱了,这得多少钱啊……”
齐廷观喉结动了动,忍不住说道:“你别给拿去卖了。”
“当然不卖。”白昱邈宝贝似的把镯子塞进兜里,“值大钱呢,要代代传下去才行。”
他想了想,又说,“不仅不能卖,还要藏得离我爸远一点,他太爱摔东西了。”
齐廷观勾了勾唇,抬手按了下小男孩的头。
白昱邈在他怀里赖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似是随意地问道:“他俩喜不喜欢我啊?”
齐廷观笑,“喜欢。我妈天天氪金追星,追的就是你。我爸外强心软,骂了我两句王八蛋,但是让我下次带你和小齐过去。”
白昱邈松了一口气,下意识说:“小齐就算了吧,养不了多久可能就吃了。”
齐廷观:“……不行,你装也要装出一副爱猪如子的样子,别问为什么。”
“噢……”白昱邈手在兜里摸了摸那只镯子,又忍不住感慨:“骂自己儿子是王八蛋啊……你爸也是气疯了吧,你妈没打他?”
齐廷观一噎,咬牙切齿,“好好的一个豪门少爷,怎么就能皮成这样。问你,那个李斐然,什么情况?”
白昱邈嘿嘿笑,“那是我新晋的小姐妹,我的八卦情报站,宝藏女孩!”
“还宝藏。”齐廷观懒得说他,抱着他在怀里搂了一会,突然又想起什么,“费城NG了你十几次?把舌头咬坏了?”
一提这个,白昱邈当即就翻了个白眼。
在别人面前他不好表现出来,费城每次NG完之后都会红着脸过来道歉,他也就只能安慰两句作罢。但他从上幼儿园起对待正事就一向雷厉风行,还从来没被拖累成这副德行。
男人低头用鼻尖蹭蹭他的,温柔地问道:“哪场戏?”
白昱邈:“就是办公室里的一场对白。”
“办公室?”齐廷观看着他,“哪种办公室?没人的那种吗?”
白昱邈被他问愣了半秒,立刻反应过来了。
冷冰冰的屋子,他在男人怀里红了下脸,骂了一句,“言行两样的老流氓!”
十分钟后剧场开工,康池先跟销假回来的齐廷观打了招呼,让他趁着白昱邈拍个人镜头时赶紧去化妆换衣服,而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白昱邈,却见这小子嘴唇比中午收工前似乎肿了一点。
康池担忧道:“怎么回事啊,不是光咬了舌头吗,嘴唇也能肿?”
白昱邈厚着脸皮撒谎,“嘴唇里侧也破了个口子,后反劲儿,吃完饭才肿起来。”
“唉哟,我真是无话可说。”康池一边招呼化妆助理给白昱邈处理,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旁边候场的费城,“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行吗?上午因为你NG多少次,那么简单的一镜戏,你说说……”
费城是实打实的萌新,被导演说得无地自容。他下意识回头去寻找王天然,想让对方帮忙求情几句,却不料之前还口口声声替他跪着挨骂的王天然就坐在不远处跟李斐然说笑,像是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