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邈无声地抬起头,齐廷观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手机,打开一段语音备忘录。
管道间里底噪全无,只有两人清晰的喘息声,一个男的像是被人打了娘炮激素一样,嘤嘤嘤嘤,嘤个不停。
白昱邈困惑,心想,这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小浪催?
但是紧接着,他神色逐渐震惊。
那个男声撒着娇说:
“观哥,娶我啊。
“观哥,你娶不娶我啊。”
“观哥到底喜不喜欢小白。”
白昱邈听完最后一句直接脸红成番茄,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被子顶上传来男人的几声闷笑,被子底下……呃……
男人虽然穿了一条家居裤,但此刻却格外显形。
白昱邈被自己一口吐沫呛疯了,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掀开被下地就要溜。
两条腿酸疼得真像是被拆掉后又强行安了回去,走一步肚子里咕噜一声,再走一步再咕噜一声。他站在卧室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圈,脸涨得更红了。
齐廷观就坐在床上看着他,只见那小子像找窝的母鸡一样猫着腰到处走了走,而后求助地回头看着他,小小声:“观哥,我裤子呢?”
齐廷观微笑:“你猜。”
白昱邈整个人都气哆嗦了。他光着脚丫子光着腿,一杆柳腰杵在男人的大床前,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被大明星包养的小黄鸭。
于是他特没出息地又坐回床上,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可……”
男人好奇地看着他:“嗯?”
白昱邈只觉得天雷滚滚:“可,可我好像……没觉得自己……被……”
没觉得自己被日啊。
齐廷观微笑:“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白昱邈:“诶??”
他攥着的拳头骤然松开,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有点失落。
男人复杂地沉叹一声,怜爱地说道:“你有点酒精过敏,知道么?喝完了回来全身都痒,我给你找了抗敏药,原本忍一会就没事了,但你醉得不听劝,非要自己把酒精代谢掉。”
齐廷观无语地点开一段小视频,说:“这是为了证明清白。你看完就把它删了吧,别说我欺负你。”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一楼健身房。
主人公是一个光着两条小白腿在跑步机上狂奔的某豪门富少。
白衬衫的下摆随他动作在空中翻飞,包裹着翘臀的黑裤衩若隐若现。
白昱邈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视频里的自己玩命狂奔,气喘吁吁。
男人在框外担忧地说道:“邈邈,别跑了……你都跑了一个多小时了,半夜两点多了啊!”
他说着,镜头缓缓靠近跑步机的仪表板,里程12。8km,时常1h15m。
白昱邈受到了二十一年来头号重创。
他看着跑步机上咬牙坚持的沙雕男,颤抖着把视频删了。
齐廷观叹口气,摸摸他的头:“别往心里去。我刚开始也确实吓一跳……后来在旁边等你半小时之后就淡然了。你身体不错,喝多了酒还能长跑,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