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老妇人的儿子在镇上已站稳脚跟,许多商户都要依靠他存活,他也没必要再附着‘爱重妻子’的面具,妻子便病故了。
妻子生的两个孩子地位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
丛业走下不远,还是停了脚步。
她对桑启说:“你先回吧。”
桑启看她,“到底还是心善。”
“也不是心善。”丛业知道桑启猜中她要做什么,她说:“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心里才舒服。”
光伤她一双眼,她后半辈子还是能锦衣玉食,甚至因身有残疾,心态更偏激,受害的还是她身边的人。
桑启提着篮子,准备跟着她一道。
“这点小事我自己来。”丛业拒绝。
桑启最近越热心,丛业纵使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之人,也察觉到桑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比以往时候多许多。
她跟桑启纯交易关系,丛业还不想打破。
丛业拒绝太干脆,桑启看她的视线有些沉。
丛业与他对视,并未退缩。
还是桑启先收了目光,他低头,拍了拍大黄狗,“带上它。”
大黄狗乖顺地蹭到丛业身边。
大黄狗战斗力堪比一个成年男性,甚至更强,丛业没道理再拒绝。
桑启站在原处,看着丛业带着大黄狗离开。
老妇人这些年太招摇,要找她家不难。
本朝各级房屋建造都有规制,这改过名的赵府从外头看并不显眼。
到底不是有底蕴的人家,老妇人伤重被抬回府后,府中下人乱作一团,原本守门的小厮也被派去寻当家的赵老爷。
丛业大摇大摆地带着大黄狗进门。
按照那老妇跟两个孙女的记忆,丛业直奔后院去。
在赵府侧后方一处荒凉的小院内,住着早被人遗忘的赵府大小姐。
门紧闭,丛业这回不打算爬墙,她轻敲了下门。
门内无人应声。
“若你们想报仇,就开门。”丛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来意。
里头传开哐当一声响。
还有几声不太清晰的争执。
丛业不着急,摸着大黄狗的耳朵,“你们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不管我目的为何,对你们都有益无害,何不试一试?”
里头有安静了片刻,之后传来阵阵咳嗽。
咳嗽声渐近。
破旧木门打开,站在院里的是一位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姑娘。
“你到底是何人?”这姑娘歪着头,又轻咳几声。
“要不,你们叫我雷锋?”对方警惕,哪怕丛业说的在理,她也不会轻易信了丛业,丛业只好与她玩笑道。
姑娘没听懂,也不在意,她接着问:“你为何要帮我?”
“我看你祖母不顺眼。”
姑娘神色一变,声色俱厉,“她不是我祖母。”
恨意竟浓到丛业看着都吃惊。
不过仅一瞬,这姑娘就收敛,恢复了温和。
“你当真要帮我?”这姑娘并不信丛业的话,不过正如丛业所言,这事对她而来利大于弊,她问:“你如何帮我?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