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吃不饱,也比外头一饿好几天的强。
“那就报官!”老乞丐这回比往日还硬气。
他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然,下一刻,老乞丐嘚瑟的表情就僵硬在脸上。
“到时你不如跟县令大人说说二三十年前你杀了一家四口的事。”
老乞丐忍不住哆嗦,他控制不住去看丛业的双眼,那双黑的几乎能将人溺毙眸子里,老乞丐觉得骨头缝里都泛着寒意。
一张口,他上下牙齿嘎吱作响。
“我,我没有。”
“那一家四口,是夫妻二人,及一双儿女,儿子约莫五六岁,女儿还在襁褓中。”
老乞丐脸皮抖动,浑浊的眼底泛着恐惧,他往后避,再顾不得脸疼,爬起来就跑,“你胡说!不关我的事。”
另一个老乞丐吞了吞口水,不敢多说一个字,他往后退几步,确定丛业够不着他后,也掉头跑。
二冬子抬脚就要追,却被丛业拉住。
“嫂子,他杀人了,我们报官。”
丛业这回却拒绝,“报官也无用。”
这老乞丐杀了那一家四口后,卷走他们家中财务,后一把火将那家烧了。
那一家四口尸骨无存。
且这事不是生在安和县,他们便是报了官,县令也不会为已无证据,且是二三十年前的旧案奔波。
“那就这样算了?”二冬子不甘心。
凭什么杀人凶手还能活在世上这么久?
“他活不了多久。”丛业却心平气和,“他的报应还在后头。”
在人无能为力时,只能期盼着上天能惩罚有罪之人。
只是这世上多是不公之事,做了坏事遭报应的不过寥寥无几。
丛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至少这老乞丐日后死的够惨。
丛业看到的是他躺在破庙中,浑身是疮,蛆虫跟苍蝇争先恐后地趴在他身上,老乞丐最后连自杀的力气都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日渐腐烂。
到后来,同住的乞丐受不了这味,有两人趁夜将老乞丐拖出破庙,扔在路边。
老乞丐活活被冻死。
二冬子这才压下愤怒,“他不得好死。”
“你说得对。”丛业附和,“且死无葬身之地。”
古人都信今生来世,这乞丐没有好下场才是最他最大的惩罚。
二冬子不好意思地挠头,“嫂子,对不住,是我方才没注意,差点被讹上,还得让嫂子费力帮我。”
“若你过意不去,等下给我买几个包子。”丛业也不跟他客气,“我要四个肉包,四个素菜包子。”
二冬子高兴地点头,“嫂子,我这就去给你买,方才过来时我看到路边有卖包子的。”
二冬子给丛业买了八个肉包子,八个素菜包子,他说剩下的是给桑启哥的,他不光给丛业买了,也给蒋婶买了两个肉包两个菜包。
等牛车往回走时,已是半下午了。
在县城等丛业二人时蒋婶没见不耐,不过等出了城门,她还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县城再好,我还是觉得咱村好。”
在这里,蒋婶总觉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