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再不想,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得不爬起来,别着脸,将他爹抬走了。
有些村民跟着大壮离开,有的还在原地,对从业算命这事更感兴趣些。
“桑启媳妇,你真能算命哪?”有人忍不住,先问。
丛业点头。
那妇人忐忑又期待地朝前走几步,“那你能不能给我算算?”
“我给卦金。”她又补充一句。
“成。”丛业没犹豫。
既然能看人生死,没道理不用。
不过她也不能占人便宜,“你要是觉得我算的准,就多给点,要是算不准,就少给点。”
“不给也行。”
妇人上前来。
小雅拉着梁树退到旁边。
梁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听说丛业会算命,还没亲眼见过。
妇人走过来这几步路,丛业暗暗观察,等她靠近,丛业先一步开口,“你在寻一样东西。”
妇人身形一滞,既然惊喜地连连点头,“没错,我——”
话才起个头,妇人又顿住,周围都是竖着耳朵听的村民,她不敢说出来,怕万一事情解决不了,反倒是害了她男人。
丛业看得到妇人身上生的大事,最近也是记忆最深的便是她男人弄丢了典当行的一件金钗。
妇人丈夫在镇子上典当行做伙计,负责打扫典当行后头摆放典当品的屋子。
那日她丈夫打扫时不小心扫落了一个饰盒,他忙去捡,可却如何都找不到饰盒中的物件。
掌柜的说饰盒中是前些日子有贵人来典当的金钗,贵人还说过会在三月后来赎。
还有不到半月就是三月之期。
她男人找遍了所有角落,却不见金钗。
掌柜的却不听他辩解,限他七日之内将金钗还来,否则就要报官。
他们穷苦人家,哪里赔得起金钗?
夫妇二人整日唉声叹气,她男人听闻坐牢都会被刑讯审问,好几次都想寻死。
丛业与妇人站在角落,确定无人听到,妇人便哽咽道:“妹子,我男人是个老实人,不可能偷的,那掌柜的非说是他昧下了,还说那金钗要值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丛业有些头疼,看来是她托大了,算命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既答应,她也总要试一试。
“我得先看你丈夫。”
妇人有些为难,“他,他醉了。”
在事情生当日,掌柜的就辞退了她男人,她男人想再去屋里找找那金钗,掌柜的却不允,男人心里愁苦,也求救无门,只能借酒消愁。
妇人怕男人寻死,也就任由他喝。
“我与你去一趟。”
妇人自然求之不得,“好,好。”
去之前,丛业先让小雅跟梁树回去,等她处理好了,再去寻小雅。
路过院门口,桑启仍旧站着,丛业低声与他说,“谢了。”
桑启眸子闪了闪,没应,转身进了院子。
当看到男人第一眼,丛业脑中出现的画面就是他在牢中忍受不了刑讯,用破瓷片割破自己手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