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无视各种景色,就直直的往上走,似乎目的明确。
他们过了半山腰,再过一个休息区,终于看到前方分出两条岔路:一条是主路,另一条竖着块牌子,上面有个箭头:无量观。
“我艹,总算快到了!累死老子了!”
肥胖中年人抹了把汗,说话都有点破音。两名马仔不敢吭声,默默的跟在后面。
几人往右拐,上了一坡斜道,行二百米,便见一小片建筑群。山门耸立,赭红色的垣墙,抬眼即是正殿:近十米高,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显得威严堂皇。
殿前有池塘和五棵合抱粗的大树,清水绿荫,满院生凉。后殿是精舍,为道人住处和居士客房。正殿右侧又有一个天然洞穴,洞内有泉流出,从嵌在洞外的龙口中泻下,哗哗作响。
从表面看,这道观全然不似外面的妖艳贱货,各种小清新。可近处一瞧,嗬,那树上密密麻麻的红绳荷包,都是许愿甩的。那池中厚厚的两层硬币,都特么够小户型首付了。
还有院中的一块大石,明晃晃的刻着捐赠榜,排在头一位的,正是那个肥胖中年人,王耀。
这货当过兵,跟李岩是战友,多年保持来往。前两天,李岩忽然来了电话,把李洋跟贺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请他帮忙。
他平日也很忙,今天才有空闲,遂亲自拜访。
王耀自然有VIP待遇,刚进前院,便有小道士迎过来,打了个稽首:“居士近来可好?”
“好好,我找观主有事,能不能通传一下?”
“可以,您稍等。”
小道士转身而去,王耀又抹了把汗,跟这帮人说话忒累!
几分钟后,对方抹回来,道:“这边请。”
于是马仔在此等候,他跟着往里走,拐到深处的一间静室。他整了整衣衫,面色郑重许多,抬手叩门。
“咚咚咚!”
“进!”
王耀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古朴素净,一名灰袍老道端坐其中。这老道胡须花白,面色却非常红润,皱纹极少,听得声响,便自睁眼。
啧啧!
他见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由衷惊叹,这双眼睛全无浑浊之意,反倒灵澈内敛,清光通透,宛如孩童一般。
“道长……”
他一反刚才的土豪气质,低眉顺目的坐在蒲团上,唤了一声便不再言。
“你七日前才来过,今日又来,怕是有什么要事?”老道开口,声音清润沉稳,自有一种信服感。
“确实有事,我好朋友的儿子遭了暗算,查不出……”
“那你找我无用。”
他还没说完,老道就抬手打断,道:“这些事各有去处,各有管制,你最应该做的是报警。何况我是出家人,不理世间争斗。”
“我明白,我明白!但这次太蹊跷,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想找您帮忙。”
王耀连连点头,又自顾自的道:“遭暗算的有两个人,都是正年轻的岁数,以前没什么毛病,一直很健康。结果在同一天,一个双腿瘫痪,一个,呃,性事不能。”
“哦?”
老道却来了点兴趣,问:“你是说他们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发病?”
“对对,就是突然发病!”
“那医生怎么说?”
“说是什么经脉瘀滞,气血不通,还有什么冲脉受损,影响生育……”王耀磕磕绊绊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