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周教授把自己缺失一颗扣子的外套统统拿去扔了。
下了台阶,路过车棚,又走出长廊,这才到了北校门。
路灯昏暗,混着月光落在路边那辆白色的车身上。
驾驶座的车窗开着,依稀可见坐在里面的女人,对镜描补妆容。
补到一半似乎不满意。
痛苦的拿开镜子,头往方向盘上靠。
独自消化了几秒钟后,她重新打起精神,将画偏的眼线擦掉,重新画了一遍。
大抵又画歪了,她胡乱的抓了几下头发。
动作间,余光瞥见一旁。
男人站在路边,眉眼像含笑,安静看她。
洛萸像是处在痛苦边缘终于找到能救自己命的良药,开了车门就过去。
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诉苦,说眼线笔欺负她。
身边偶有车辆经过,周攸宁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然后换了个方向。
他站路边,她靠里。
垂眸时,看见她眼尾那一道黑色的细线。
周攸宁是此刻才知道,原来这条多出的线叫眼线。
远处有学生嬉笑着过来,眼尖些的瞧见周攸宁,胳膊肘捅了捅身侧女孩的腰:“那不是文物修复专业的周教授吗?”
后者看一眼,愣在那:“他怀里怎么还抱了一个?”
“女朋友?”
“我操,能看见脸吗,好不好看?”
“整个人都快埋到周教授怀里了,能看见个屁。”
“妈的,骚狐狸!”
哪怕她们有刻意压低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洛萸还是能听的仔细。
她似乎很满意这些带着酸意的话。
洛萸在周攸宁的怀里抬眸,手去搂他的腰:“周老师,听到了吗,你的学生骂你骚狐狸。”
她轻飘飘的就把别人对她的骂声转移到周攸宁身上。
因为周攸宁更符合一点。
明明他才是狐狸精。
他不说话,在她们靠近时,抬手轻抚洛萸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压。
不让她们看见她的脸。
她闻到他身上的墨水香。
待人走远了,他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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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路上车辆不算多,道路也还算顺畅,洛萸开车将人送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