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开个门花了这么长时间。
洛萸抿了抿唇,站在那里,不敢开口。
男人却好像已经知道了是她,没说话,转身进屋。
他走的并不快,显然还没办法太适应这种看不见的状态。
洛萸怕他磕着,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扶他。
周攸宁不语,只是将手抽离。
洛萸又去扶,这下力气比刚才更大:“我知道错了。”
她声音小,带着歉疚。
周攸宁停下,头微侧。
仿佛能透过那层厚重的纱布将她看清一般。
也不知道多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声音带着极沉的哑。
“为什么要来。”
洛萸扶着他坐下后,又重新折返到门口,把放在地上的水果拉进去,顺手关上门。
“我听说你做了个手术,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
“听谁说的?”
洛萸不说话,怕周攸宁觉得自己为了接近他处心积虑,虽然她确实挺处心积虑的。
她拿着水果进了厨房,洗好后切成小果,放上牙签端出去。
可能是觉得周攸宁看不见,吃东西也不太方便,所以她非常贴心的叉了一块,喂到他嘴边:“张嘴。”
周攸宁沉默片刻,头偏开。
“看也看过了,你回去吧。”
“我不。”洛萸说,“我不放心,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她这话说的十分真情。
她执拗起来也没人能说服他,除非周攸宁现在报警说她私闯民宅,让警察把她带走。
不然洛萸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很显然,周攸宁并不打算做的这么绝情。
她既然不想走,他也就随她了。
他走到沙发旁重新坐下,方桌上放着电脑,大约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女声恭敬的问了一句:“继续吗?”
周攸宁喉间轻嗯,便再无话。
女声温柔,读起书来,总有种催眠的感觉。
洛萸听不懂法语,只觉得自己仿佛和他们隔开了两个世界,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她大老远来看他,他却压根就不理人。
虽然做错事的那个人也确实是她。
洛萸没有资格去嚷嚷他不理人,只能拼命的吃着水果,一块接着一块的往嘴里塞。
大约是眼睛看不见,耳朵便更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