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个世界后首次动手,他只觉得浑身舒坦,心情大畅,沉寂已久的战斗意识也苏醒过来。
这时,艾仲文从头山门中走了出来,他忍不住多看了张衍几眼,赞道:“想不到张师兄原来也擅长技击之道,看来我原先还是多虑了。”
张衍摇摇头,道:“技击小道,我玄门飞剑法宝才是杀人利器。”
艾仲文点头称是,随即他又提醒道:“广源派擅长符书咒文,此番怕是有备而来,张师兄定要小心。”
广源派的符书很是神奇,能将一个人战力陡然提高数倍以上,只是制符不易,用在下院弟子身上纯属浪费,但上次法会吃了陈枫的亏后保不准他们这次会不会这么做。
张衍洒然一笑,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还有师兄在一旁补漏堵疏,何惧之有?”
艾仲文虽然出身世家,但是胸中总有一股豪杰情怀,否则也不会被张衍两三句话一说就热血上涌,一起来阻挡两派弟子了,听了这句话后,他也是心情激荡,当即点头称是。
当然,与其说他是相信张衍,还不如说他更相信张衍身后的背景,所以莫名的对张衍抱有极大信心。
只是他不知道,张衍之所以选择阻拦两派弟子,绝对不是为了什么门派荣辱,也不是逞一时血气之勇,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心,而是心中另有打算。
了解到陈枫三年前在法会上的经历,又得知当初陈枫与自己的修为相差不大,他就怀疑这是对方这是在借此打磨元气,所以他向艾仲文反复询问陈枫当日所为,连一点细节也不肯放过。
艾仲文以为张衍心慕陈枫风范,也不厌其烦,将自己所知一一详细告之。
听完之后,更是让张衍加深了心中判断。
观陈枫当日在南华派天门道上所为,他先是头七日不眠不休,邀斗不止,又七日神疲力弱,几难支撑,再七日精气渐旺,越战越勇,到最后七日反而神采奕奕,倍胜从前。
看这一月中的变化,简直可以用玄奇来形容。
而张衍又注意到,陈枫返回苍梧山后没多久就开仙脉去了上院,竟然从“元成入真”的门槛上一跃而过,所以他大胆推测,陈枫一定是在这一月中得到了莫大好处,所以修为直上层楼。
不过陈枫之路自有其方法,自己不可能完全照搬,细节之处更是不可能知晓。只是有残玉在手,他不惧找不出真正淬炼元气的方法,一次不成试两次,两次不成试三次,三次不成试十次,总能试出真正的方法。
他在这里等待,而梁栋被从山门中抬出,顿时让这几日沉沉欲睡的诸派弟子兴奋起来,感觉好戏即将上演,这个消息没有多久也传到了还山脚下的两派弟子耳中,原本来势汹汹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挫。
第十三章荡云峰上争天门(四)
当夜,广源派和南华派在荡云峰山脚下寄宿,虽然已经是人定时分,仍旧处处挑起高灯,将周围一片连绵屋宇映照得如同白昼。
主宅大堂之中,广源派这次前往苍梧山参加法会的五名入门弟子正聚集一处。
大弟子文俊坐在上首,他长相儒雅,美须及胸,有长者风范;他的左手坐着二弟子沈静岳,是五人中的智囊,他外貌俊秀,一身白衣道袍,使人望去便觉一股脱俗出尘之气。
文俊右侧,分别是三弟子张贞和四弟子姜玥。
而五人中排名最末的齐轩则在大堂中走来走去,他怒火高炽,指着架榻上躺着的两名被张衍打伤的弟子大骂,道:“你们几个不是平时自诩身手了得,即便遇上陈枫也敢一搏么?怎么今日如此窝囊?”
这两名弟子都是羞愧万分,不过此时已是伤重不能言,而唯一完好的那名弟子更是因为畏斗而被关押起来。
沈静岳轻轻一笑,安抚道:“齐师弟莫急,我已派人出去打探,等问清此人虚实,再做计较不迟。”
沈静岳之父是广源派五名长老之一,齐轩对他颇为敬畏,听了这话,不敢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仆从把这两名弟子带了下去,自己退到了一边坐下。
文俊手抚长须,叹了一声,道:“可惜林氏虽然答应我等条件,但郑循此人虽说性格软弱,倒也颇不简单,居然将所有入门弟子都聚在一处偏殿中,如今像要得到确切消息却也难了。”
沈静岳点头道:“溟沧派大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师兄且耐心等候,相信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名负责打探消息的弟子终于回来了。
“禀告诸位师兄,打听清楚了,拦我去路者名为张衍,是凕沧派下善渊观记名弟子,据说此人在蚀文一道上颇为了得。”
文俊讶然道:“张衍?从未听说过此人。”他转过头,向坐在下手的三弟子张贞问道:“张师弟,是你们张氏族人么?”
张贞体型臃肿,脸圆肤黑,听到文俊问话,他勉力起身回答,道:“三大张氏名谱我尽皆知晓,年轻一辈中绝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