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抽噎了几下,装作伤心欲绝地道:“怎么没有了,奴才书读得少,皇上也骗不了奴才。不是有丹书铁券吗,岳飞岳大人就有,只要他们不造反,就保他们衣食无忧。”
康熙被她胡搅蛮缠得没了脾气,笑着道:“你还知道岳飞,不过岳飞的下场可不算好。再说我能有那么蠢,让你阿玛直接做了大学士,入南书房行走。
他还是在工部当差,只把他调去老师南怀仁手下做事,老师不会打压人,他有什么本事,也不至于埋没了他。我既然想好了,难道还护不住他?”
万柳心道那可不一定。不过又想他是铁血帝王,不那么容易被大臣压制,他既然保证了,她放下了一半的心,没有再多说。
以免真戳到了他如月球表面坑坑洼洼的脸面,再多戳几个窟窿出来,她也伤眼睛。
她脑子一转,笑盈盈地问道:“那乌雅姐姐与其他姐姐的娘家人,皇上又准备给他们调到什么位置上去呀?”
康熙快被她气笑了,“你瞧你那小心眼,朝堂又不是善堂,哪能随便给差使。”
万柳点点头,拉长声音道:“那也是,她们不用拼爹。”
康熙脸黑了黑,神情古怪盯着她,好半晌后颓然倒在她身边,闷声道;“算了,由着你说吧。”
万柳八卦心顿起,戳了戳他,说道:“为什么算了呢,皇上说话说一半,做事怎么没见你做一半呢,每次都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她模仿得活灵活现,康熙被她逗得笑个不停,抓住她的手指道:“好了,你少作怪。不过,我说了你不许跳脚。”
万柳忙发誓:“奴才一言九鼎,说不跳脚就不跳脚。”
康熙这才慢吞吞说道:“一来,乌雅氏肚皮争气,二来,皇玛嬷说,乌雅氏蠢笨,不值得一提。”
万柳眼角抽了抽,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蠢笨之人的杀伤力更大,只是他没机会亲身体会到而已。
雍正被她坑,她最喜欢的亲儿子十四,何尝也不是被她坑了。最后她连自己都坑了,早早没了,太后的威风都没有享受到。
这时秋月熬好药送了进来,康熙坐起身,指着炕桌说道:“你放着吧。”
秋月忙将药放在炕桌上退了出去,万柳闻着药味,打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
康熙端起了碗,跃跃欲试道:“你躺着,我来喂你。”
万柳理都不理他,试了试药温,然后一口气把整晚药喝得一滴不剩。
康熙直直看着她,递了清水给她漱口,关心地道:“苦不苦,要不要吃点蜜饯?”
万柳漱完口,摇摇头道:“苦倒不苦,就是气味难闻,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康熙沉吟了下,说道:“以后还是得小心些,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身子不好,不然又得病了。”
万柳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康熙垂下头,摸着鼻子讪笑,“我也有错,是我把持不住。不过真是快活啊,从来没有过那么快活的时候,当时我觉得好比是在御风而行,几乎想驾月归去。
下个月我先要去景山斋戒,随后要东巡谒陵,从福陵昭陵起,驻跸盛京,再走山道去乌拉山打猎,在那里就远眺长白山了。
你好好吃药,快点儿好起来。到时候天气也不冷了,咱们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万柳翻了个白眼,我可谢谢你吧,难道还能在灵前蹦迪不成?
她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更不喜欢车马颠簸,半点儿都不想跟他去。
她当即靠在软垫上,哼哼唧唧地道:“不行了,奴才只怕那时候好不了呢。”
康熙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瞪着她道:“你又想躲懒是不是?”
万柳伸手推开他,“哎哎哎,离远一点,仔细病气过到了你身上。”
康熙嗤笑一声,“你这时候才想到病气要过到我身上,先前你跟我吵的时候,可是半点儿都没客气。你休想转开话题,快说,你到底去不去?”
万柳抚着胸口,喘息了几下,弱不禁风地道:“皇上,奴才是真病了,没有办法去呀。皇上带别的姐妹去吧,反正皇上的泥鳅,往哪儿钻不是钻呢?
皇上出去的路上种下龙种,回来之后乌雅姐姐也该生了,到时候皇上就能喜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