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像遛着猎物玩儿,“你就嘴硬吧。”
……
烛回牧想抬手打人,被某狗轻轻松松握住手腕紧紧按住,想抬腿踹人,刚有意图又被某畜生先发制人地圈住脚踝,终于被气哭了好多次。
新一场的戏好像是在下午的后半天,饶是如此,烛回牧还是差点儿起晚了。
一睁眼和手机屏幕上的下午四点面面相觑,半晌过后,他还有点不可置信地眨了好几次眼,然后扑腾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一猛动不得了,烛回牧内心深处有一万只羊驼不知道该不该在街上走个过场。
而一抬眼,就见罪魁祸首陈肃起在酒店沙发上坐着。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电脑,他本应该和刚才一样目视屏幕,此时眼睛却自动朝着烛回牧这里挪过来了。
毕竟刚才那一声扑腾实在太响,他又不聋。
“我刚让小方送了饭过来,你先洗漱,吃完再去片场。”他说。
他就像个没事人,完全不觉得他昨晚太凶,也不觉得凶有什么错。烛回牧屈辱地蹭下床,要是他能跑,他绝对要冲过去鲨了陈肃起!
可他们体力有差距,隐忍半晌,烛回牧只好先过嘴瘾,“狗东西,我早晚要鲨了你!”
嗓音沙哑,还带着哭腔未散尽的软糯,简直毫无杀伤力。陈肃起下意识挑了挑眉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在家的时候我就让你跟我一起锻炼,你不听。吃亏了吧,该。”
“……”
虽然没有太明说,但当事人一定知道自己多过分,陈肃起并不打算为自己开脱。等人从洗漱间出来,他看了一眼时间,有点担心,说:“今天能不能拍?不能的话我跟郭导打个电话?”
说着,他将刚刚加了一杯蜂蜜的茶水递给了烛回牧。
烛回牧接过喝了几大口,喝完声音好些了,说:“能。”
陈肃起主动将空杯子接回来拿在手里,说道:“那你吃点儿东西再过去,二十分钟前郭导给你打过电话,我接的。”
烛回牧眼睛立马黏在了他身上,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你有没有乱说话,表情都带上了一股威胁加完全吓不到陈肃起的凶狠。
陈肃起笑了笑,抬手点了点他的脸颊,说:“我说你昨天晚上有点感冒,还没醒,等你醒了问问你看能不能去。”
只要不是说生孩子,说什么都行。
烛回牧放心地收回视线,开口说道:“我不饿,我看外面天色,可能没一会儿就能到我的戏了,我就……”
“不行,”陈肃起冷漠打断他,“先吃饭。不然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
烛回牧心里一边吐槽着真霸道,一边小声嘟囔着去吃饭了。
真等打开了外卖盒子,刚才还说不饿的烛回牧肚子瞬间叫了一声——全是他爱吃的。
陈肃起听见属于烛回牧的特殊音效,挑眉,“不饿?”
烛回牧不理人,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非常能屈能伸地动起了筷子。只是他吃着吃着感觉不太对,思索一会儿,烛回牧抬头看了一眼沙发边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的陈肃起,疑惑,“你怎么又把办公的电脑带来了。”
上次他探班了好几天,就让小方把电脑送来了。
闻言陈肃起“嗯”了一声,指了指床尾的一处角落,“我箱子也在这里。”
嘴里的东西忽然就不香了,烛回牧慢半拍地把食物咽掉,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将眼神挪向了方才陈肃起指过的位置。
那里果然放着一个简易的行李箱——是陈肃起往常会出差办公时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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