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被打断了,也不恼,只坐在台子上听着下面的人说话,等下面渐渐的静了,他才继续说话。
折青就吐槽道:“阿童,我敢打赌,他肯定是想故意歇息一会,所以才任由下面的人说的。”
正说着,就见一个男人凑了过来。
还挺熟悉。
“姑娘,你还觉得我吗?就是几年前,皇太女殿下加冕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上面有人,知道皇太女殿下哪天加冕的,你还记得吗?”
折青就想起来了。这人曾经还想拉着她一起抢秦宽的消息买卖。
她就笑起来,道:“这回,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最近心情好。”
这人就道:“姑娘,这回我肯定付你银子……你,你知道咱们要迁都,要迁移到哪里去吗?”
折青想了想,道:“你觉得打完楚国和秦国,那禹国的中心地带在哪里?”
这人想了想,“是西州?”
折青摇了摇头,“不是,你一定没看过六国图,你回去看看,便知道了。”
宗童等人走了之后,便道了一句:“楚国皇都?”
折青点点头,“是啊,楚国皇都其实离西州并不算太远,一个州的距离罢了。”
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果尽坐了些不靠谱的皇帝。
所以,该轮到她去了。
……
七月,第一批种下去的土豆开始要收了。
青州是第一次种这个,听闻是跟红薯一般的东西,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将这东西看做是祖宗,便是一般的人想碰一碰,都要被赶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能碰这些宝贝疙瘩的,便只有青州的高官们。
青州主将越子詹便是能碰土豆的一员。他最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骑马到土豆种植园来看土豆,然后再去隔壁红薯种植园去摸红薯苗。
人去了,也不干别的,只坐在土地里或者躺下来,静静的看着夜空。
按照他的说法,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必须要跟土地零接触才行。
便有一些人说他勤政,爱民如子,不过这话也只能骗骗那些不懂的人,但凡知道越家的事情,便要说一句越子詹活该。
搞农业研究的越元淳便知道这个事情——毕竟是自家叔父。
“刚开始,便见木州秦家的夫人,没错,就是罗婉月夫人在木州和徐州做出了大事情,连皇太女殿下都是夸的,他回去,就跟我婶婶道:“你什么时候也跟人家一样啊?”
这么一说可捅了马蜂窝了,便被打了一顿。不过越子詹的夫人孙夫人也是好才气,真跑出去做生意了。做的还是跟西域的汗血宝马生意。
于是整日在外面跑,将越子詹扔在家里,于是越子詹便成了真正的“悔教夫人觅封侯”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大部分不信,“还能离了夫人的身,便要大半夜出来不成?夫人走了,不得左拥右抱?”
越子詹侄子就叹气,“找了,你以为没找么?只是上回,我那妹妹,对,就是名满天下的女战神玉珠儿,她剿匪回来,某一日碰见了,便将人都赶了出去,勒令他不准再纳妾。”
这还是第一回听人说。
他的同伴连忙低声道,“你别是说出来框我的,天下子女,哪里有要求父亲不纳妾的,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父母的头上吧?”
越子詹的侄子便凑过去,道:“也就是咱们两人关系好,我才告诉你,不然你以为,我能说这种话?我还真跟你说,我说的,一点儿没夸张,我那妹妹,如今越发彪悍了,一个大刀耍到她爹的面前……当时,我那叔父正在做好事呢,吓的不行。”
“天爷——”
“自那以后,他便将妾室都散了,哎,听闻那个惨咯,现在只能蹲土豆地了,我阿爹有一回家里说,叔父心里苦,他的儿子们也不帮他教训玉珠儿,便觉得世间无所谓了,只将红薯和土豆当做了家人。如今,天天晚上都要来看看,心里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