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亭子这边就没告诉它们不能进,虞溪来不及下来,几个狼狗兴奋的踏进亭子里,虞溪柔软的手绢明显不能阻挡它们。
“回来!”有人厉声喝道。
这比什么都有用,狼狗像是得到了命令,又尾巴一缩,缩着头回转到出声人的身边。
那人一脚把离自己最近的畜生踢开,用劲不小,畜生呜呜的叫着,爪子捂着脸。
园子里的女宾,尤其是徐诺,看见二皇子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又被他扶着虞溪的动作劝退了。
徐诺扯着手里的手绢,丝挂在手上也不觉得痛了。
此后,二皇子都没让这群狼狗出现在她面前,直到看见几只新生的小狗,一样的毛色,她才知道这些狗就是二皇子养着的。
当然,这个时候她倒是不知道这些,她看见狗被制止了,身体也是一软,身旁的青年红着脸要扶着她的手,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二皇子挡住。
二皇子扶着她,她手臂摇晃颤抖,让她先坐到桌边的石凳上,她表现的最胆小,脸都白了,现在被人围着脸又红了。
手绢捂着脸,像是半开的海棠,二皇子的眼神像是他们留下就要被杀掉,那种可怕的眼神一一扫过留在亭子里的男宾。
等虞溪缓过来,她先摸摸自己的髻,果然散下来一缕头,她急着去看亭子里有没有她的簪,没有,那她的簪可能是掉进去了,但是她又看不见。
她看二皇子的画像,自然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就是二皇子,二皇子果然如传闻里一样,神态不好接近。
二皇子没有安慰她,以后他看见虞溪肯定要说虞溪即使散着头也是无可挑剔的,然后把自己的簪给她,自己亲手给她簪头。
可他们现在只是第一次见面,二皇子只是把自己的手背着,让宫女给这位姑娘重新整理仪容。
二皇子穿的很随意,虞溪看到他黑色的衣角,但即使他穿平民的衣服,他一双黑刹刹的眼睛就很出众了。
虞溪只以为是一次偶遇,几天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但此后,过去不久,一道圣旨落到她家,虞溪的身份就变成了二皇子的未婚妻,将来的二皇子妃。
就在她习惯这个身份时,时间过去六个月,到了一天的午后,宫门前刮着冽冽的寒风,二皇子骑马进宫门,他信马由缰,身边跟随随从数人,像是应对自己从前的无数次战役。
守卫们目光直视前方,对于走在中间的一众人视而不见,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宫里传来丽妃惊天的哭声。
她的二个儿子胸膛中箭,直挺挺的躺在皇帝的乾清宫,丽妃趴在他们静止的胸前,嚎啕大哭。
哭了半晌,里面只有嬉笑的声音,皇帝搂着自己的新欢,新欢面容娇美,皇帝忙着与她玩闹,连个太监都不曾派出来。
夜沉了,宫殿里点了灯,皇帝搂着新得的美人出来,神色并不因为儿子的死亡而变化。
丽妃就知道了,除非把刀剑比在皇帝脖子上,不然他是不知道痛的,更别提像她这样痛。
不久,只剩一个儿子的皇帝把二皇子又加了一个身份,他成了太子,虞溪换了制服,变成皇太子未婚妻,未来的皇太子妃。
他们两个相处,就剩虞溪和她时,她告诉虞溪自己真实的身份,虞溪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下就告诉了自己。
二皇子跟她相处的越多,随从也觉得他像人多了。
像人太多也不好,虞溪在一次宴会当场跟她了怒,自己愤而离席。
这次二皇子像往常似的没追出去,众人纷纷猜测二皇子也受不了了虞溪的脾气,是的,天潢贵胄谁能受人脾气呢?
虞溪带着侍女出外,外表上就是两个人坐一座轿子,走到一处地方,空旷无人的雪地里泛着雪亮的刀光,几个人挡在她马车前。
马夫是个瘦小的男子,现在竟也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们都是练家子,就在振刀而行,要冲过去时,车帘动了,二皇子穿着红衣黑外褂,弯腰撩帘,立于马车之上。
她拔出腰侧的长剑,迎面而来的刀光迎着她如同咧咧军旗的身姿,二皇子毕竟是二皇子,等虞溪撩帘子看的时候,外面的车夫已经清理好了现场。
二皇子冲她一扬眉,眉眼间多了几分少年气:“如何呢?”
“你的剑这么锋利?”虞溪问二皇子。
“当然。”二皇子一甩剑,甩干剑上的血珠,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抹干了剑,确认擦干净之后,就拿剑上了马车。
马车厢里铺着毯子,二皇子单膝跪在其上,把剑横起来,一手拿着剑端,一手捧着剑身。
虞溪伸手轻轻碰着剑锋,一般来说,想碰火苗的被火燎一下就好,要碰剑刃的人被划一下才老实,但二皇子剑拿的很稳,抖都不抖一下,剑刃也划不到虞溪。
“到了外面才能让你玩。”二皇子收了剑,叫马夫启程,“这里空间太小,别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