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看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心里就烦,她让虞溪走在前头,魏芝的身影正好挡住她。
江凝靠近她的耳朵,悄声说“你都不知道……”
她一靠近,一说这种话,虞溪就知道她要说人的坏话了,忙把自己的耳朵也贴过去:“怎么了怎么了?是谁?”
“那个老鼠眼的男知青……”她嘟嘟囔囔。
虞溪听着嗯嗯的回应她,露出“竟然这样”的神情。
魏芝也把耳朵贴过去,以为她们在玩,就贴着虞溪的耳朵也听。
虞溪一把把他推远,继续听江凝讲话:“原先在他枕头底下看见丢的东西了,他说是别人陷害他,藏他枕头下面的。”
“昨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他拿竹竿子拨女生这边的衣服,我抢过竹竿子捅他,他就嗷嗷叫。”
虞溪惊讶:“怎么这样啊……”
还没惊讶完,身边的魏芝突然跳起来,举着拳头往后走。
虞溪赶紧拉住他,不知道怎么他就要打人的样子了:“你要干什么?”
他还攥着拳头,小声说:“后面有人骂你。”
虞溪一听,这还得了:“那你还不赶紧去打他!”
魏芝冲进知青群里,如一滴墨水滴进白水碗,老鼠眼知青未卜先知,迈开小腿赶紧要跑,知青们给魏芝让路,避免拳头砸到自己。
知青群里,不知道谁说的,不分男女的声音响起:“真是活该。”“确实。”
没人帮老鼠眼知青,老鼠眼知青向后看,他刚要威胁魏芝不许打人,虞溪就先开口:“魏芝不许打人!”
江凝知道,虞溪就是想吓唬他一下行了。
魏芝听到了,老鼠眼知青也跑的嗬嗬的,刚要停下,脚下就一绊,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
魏芝高高兴兴的回去了,人群给他让出一条路,老鼠眼知青看见虞溪高高在上的站在原地,没看他一眼。
傻子魏芝小狗似的跟在她身边,江凝也嘲讽的看着她,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手心一阵痛感。
有个男知青扶他起来,他愤怒的拂开扶他的手,自己站起来。
男知青听见他嘴里婊子婊子的叫,也不想管他,但听见他嘴里骂着,死傻子竟然绊他。
男知青踢踢他面前的木桩子,木桩本来长的突出地面一截:“你这不自己摔的吗?”
魏芝为人不错,傻也不会去骚扰别人,就老实干自己的活,有时候让他帮个忙,他也帮忙,这么多年了,在知青里的人缘比老鼠眼知青还好。
老鼠眼跟上知青队伍,脸色阴沉:“我又不是没长眼,就是傻子绊的我。”
“刚才你打人没有?”虞溪问他。
魏芝老老实实,眉眼沉郁,不会说谎:“溪溪,没打。”
他原先坐在门槛上叫溪溪溪溪,虞溪让他改口,不许叫溪溪了,他就收敛一点,在人少的地方叫。
他说没打,虞溪就信了,江凝看的仔细点,也没说话。
地里的一片田,有人已经牵着牛来了,开始耕地。
虞溪去了计分员的小屋子,屋里就她一个人,等着中午大家歇着的时候再去记上午干了多少地。
屋里有个小窗子,透过窗子能看着外面,外面也能看见里面,6续有人跟她告假和上工。
柏宇然跟着虞衡以及新知青来了地里,她们特意换了衣服裤子,下水田把鞋子脱了,光脚踩进去,裤子挽到膝盖上。
他还没干过这样的活,脚踩进地里,身体一歪,虞衡扶住他,让一个老实的男知青带着他们两人,剩下柏雪,虞衡叫了一个女知青带着。
现在地已经耕完了,现在需要移栽水稻,田里灌了一层水,大概到水稻秧苗的三分之一。